有名。一路打,打到保卫处长都成了哥们儿,你们这些小姑娘去食堂吃小炒报我名字都不用花钱,老子连食堂的人都打了个遍。”
他是个北京男孩,性格开朗,非常自信,有时候也会过于自信。身为家中独子,在家族之中备受宠爱,因而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万人迷。他谈过许多不成功的恋爱,说他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像段正淳,为情所困。这话被同为摄像的老刘听到,老刘气得直骂街:“他配当段正淳吗?就那德行,段正淳,哈哈哈。我呸!”老刘这么愤怒,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有资格当段正淳。王霄啸把自拍照发到网上,他裹着一张花花绿绿的头巾,在迪拜高楼的花园平台迎着风比了个剪刀手。按常理来说,不论是谁,不论男女,除非真的是人间绝色,对着脸近距离的自拍,在他人看来会比自己看来丑十倍以上,效果强烈一些(比如加上美颜滤镜)的话,可以达到非常恐怖的程度。王霄啸自己也是个摄像,他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,他之所以敢于发出来,只能说明他自信到了无畏的程度(我想起了陆坤的观点:一个人过于自恋,是会变瞎的)。他本来就比较胖,照片尤其显得他脸大无比,眼睛都快被ròu挤没了,大家基于友善给他点了赞,但没有一句评论,后来终于有个陌生的号在那张照片下留言:“这傻哥们儿是谁啊?”王霄啸很快就删除了那个评论,众人猜测那评论是老刘披着马甲留的,老刘当然不承认。他哪里敢得罪王霄啸的拳头。
王霄啸也追过我,我也本打算跟他发展一下,在我认识的男生里,他是少有的爱干净的人。有一次我们一起出差,长途火车,他把洗漱包一打开再一抖搂,足有50厘米,一个个小包排列着,都是洗漱的用具。他不喜欢不讲卫生的人,他也有他的幽默感。有一次我跟他抱怨,在早高峰的地铁,大部分男人身上都有臭衣服的味道,有些甚至是一股屁臭,王霄啸为此做了一句短诗:“屁,是屎的叹息。”我笑得喘不过气,他也笑,雪白整齐的牙,身上衣服是清洁的气息。
以前我们俩常一起接点小活儿赚些零花钱。王霄啸那时还没买车,借了一辆车。白天他拿着我写的台本去拍摄,晚上我们就在他朋友的工作室编片子,他就是借那个时机跟我套近乎的。工作室在长安街边上,停车费巨贵,我们那时都没钱。
“没事,凌晨三点再溜,铁定没人看着。”王霄啸说。
好几次,我编完片子才不到十二点,王霄啸借口要在工作室看蓝光碟,让我打车先走,反正车费能报销。我心里暗骂他小气,不愿开车送我,后来才回过神,兴许哥们儿是为了耗到凌晨三点省停车费?交片日子临近,不得不熬夜。有一天剪片子剪到快凌晨四点,王霄啸利落地拿起车钥匙,说:“宝贝,走,哥送你回家。”
我大喜过望,跟他一起去车库。王霄啸走得虎虎生风,摁了下车钥匙,不远处,车灯闪了闪,呱呱朝我们叫嚷。走近那辆小破车,王霄啸猛地一顿,然后跳了起来破口大骂。
我定睛一看,原来车轱辘上锁了一辆自行车,自行车车兜里放着一张纸条,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几行字:“我是管理员,如果要离开,请随时给我电话。”
我愣了片刻,然后哈哈大笑,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,算是见识了。看着王霄啸在一旁跌足大骂,我意识到还是别当他的女朋友为妙。一起打工挣钱可以,做别的怕是有点为难。
我跟王霄啸谈好了,这次云南的拍摄按一天1000给他算,那时候行情就这样,1000块不算多。王霄啸拿着手机的日历边看边算,说:“咱们起码得拍个十天半个月吧?能多拍几天吗?我给你拍细致一点。”
我给了他一个很好看的白眼:“把焦对实了就行。”
到了丽江,我们在制片人秦峰的妻子开的客栈落脚,那是一个很美的古老宅院,王霄啸巡视了一番,表示满意,便说:“今天也没活儿,我先去四处踩踩点,江唐,你反正是编导,跟秦老师好好商量下这几天的安排,我就听你们俩指挥。”
我知道他想去泡酒吧,没拆穿他。
我之前不认识秦峰,他是老陈的师哥,据老陈说,秦峰有才气有能力,做事靠谱,值得信任。我出于对老陈的信任以及对5万块报酬的向往,选择了信任。他提议我们一边吃晚饭一边说拍摄计划,王霄啸一听吃饭,本来脚都跨出院子一半了又踱步回来,后来又听秦峰说晚饭只是酸菜米线加烤豆腐,便又爽快地迈着步子走了。于是客栈的厨房大姐给我们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