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群人前赴后继,惹得守卫皇陵的统领满头雾水,“今儿个怎么了,一个个扎堆往皇陵赶,又不进皇陵,都跑西山那个荒地。”
西山这头,随着马蹄声到来,原来的寂静被打破,子桑瑾看到皇帝平安无事大大松了口气,半跪行礼道:“儿臣听闻有人欲谋刺父皇,还请父皇即刻回宫。”
皇帝丝毫没有感动,幽寂的眸子闪了一下,“你从哪儿听来?”
子桑瑾视线朝向地面,从怀里掏出一封信,恭恭敬敬道:“有人将这封信送至东宫。”
皇帝没有看,转身面向广白,“你送的?”虽是疑问,但语气非常肯定。
“九凤冠作为舞阳公主的遗物,子桑瑾既是她儿子,不该关心下?”广白眼皮子一撩,嗤笑道:“柳相知也来了。”
待广白看到陆安然从柳相知的轿子后面出来,微不可见地蹙了一下眉头,故意多加了一句,“哦,还有陆逊女儿,很好,人到齐了。”
众人给皇帝行礼,皇帝没心思应对,稍抬手叫他们起身,对广白道:“你想干什么?”
“子桑九修,这个地方眼熟吗?”广白却说起别的,“二十年前,你们几个来这里狩猎,你受伤坠落的,就是眼前这个沟渠啊。”
不需要皇帝发声,广白自顾自道:“因为那次的伤,舞阳和你关系亲近起来,明明你处心积虑接近舞阳,到最后将所有错强加在她身上。”
他笑着,笑容无比阴冷,“一切不过是为你的野心盖上遮羞布,好让你心安理得地谋反篡位。害死你妻子的不是舞阳和定康帝,而是你对权势的欲望!”
这话犹如惊雷炸开,令在场大多数人震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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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起和陆安然对视一眼,两人心里同时闪过一个疑问:不是说皇上和舞阳公主情比金坚,所以当初不顾群臣反对也要立子桑瑾为太子?大宁朝子民无不歌颂这段爱情。
子桑瑾拧起眉头,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广白这句话背后的含义。
周纪还稳得住,至少表面看来如此。
至于袁方,心里一个劲哀嚎,为什么又让他听到皇室辛秘啊啊啊啊,他还想多活几年,他来这里干什么!!!
众人各怀心思,柳相知上前一步,“广白,我知道先皇后对你有恩,你对先皇后骤然离世耿耿于怀,但是,你太武断了。”
“你一个庶子靠着子桑九修晋升高位,倒忘了当年怎么凄惨,要不是舞阳替你挡过几次,你早就被柳老爷子打死了。”广白冷哼道:“多受了几年奉承话,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。”
柳相知依旧温润而笑,手指不经意拂过腕上的佛珠,“先皇后心性善良,对臣有恩,臣不敢忘记,只是过去多年,早已入土为安,你又何必再生事端呢?”
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触动了广白的神经,他忽然激动起来,重重往旁边棺木上一拍,“子桑九修,你说,舞阳在地下能不能安?”
棺木挨着沟渠,下面卡了一小块石头,只需要轻轻一推,就能轻易推下去。
他这一拍使得棺木摇摇欲坠,让众人的心跟着七上八下。
“子桑九修,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睡的是谁,但你一定知道吧?我现在给你个机会选择,无论你选择哪一副,另外一副我会直接推到下面火堆里。”
“这个?”广白转眸看向另一边,“还是这个?”
众人毫不怀疑,一旦棺木被推入沟渠,势必被熊熊烈火吞噬,尸骨无存。
“你以为朕会妥协?”皇帝握拳,指尖紧紧扣着手心。
广白面无表情偏要勾起一丝笑,那笑容像是被强硬画上去,使得整张脸都有些不和谐的怪异,“你可以不选。”他伸出双手,作势往下推。
皇帝忽然喊话道:“你大费周章偷出去,难道就为了这一刻毁掉她的尸骨吗?!”
“哈,哈。”广白阴恻恻地笑起来,“子桑九修,舍不得吗?原来你真有感情啊?”
其余人听着他们说话云里雾里,但又没有这个胆子问。
“我杀了那些人,在王都城里摆下诛杀阵,真心想取你的命。”广白淡声道:“但我知道我杀不成,所以只好来为难你一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