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足的危险凌厉。
“李哲,松手。”
男人直起腰,活泛着肩颈,“挺大的派头啊,陆元璋,你们没耳闻?”
后排一个打扮花里胡哨的公子哥眼神好,当即提醒男人,“陆公子,是陈渊——”
男人瞪眼,“我陆家兴盛,而他陈家垮了,他唬谁呢?”
公子哥急切解释,“您一直定居新加坡,不了解局势,他在香港的集团上市——”
男人一扒拉,“去去去,废物!灭自己威风长他气势?”
说罢,张牙舞爪歪着头,“陈渊啊,你老子和亲妈蹲大狱,你倒潇洒,来泡夜店啊。”他大笑,“大孝子!”
男人落座,大喇喇端起高脚杯,“同饮?”
陈渊慢条斯理走近,在他仰脖灌酒之际,卡住他喉咙,虎口一撞,酒水顺着鼻孔喷溅出,男人剧烈咳嗽,憋得涨红。
他俯身,手撑住酒台,拔下唇角含住的烟,火苗的那头肆无忌惮碾在他头顶,“陆砚,不懂规矩?”
黑暗虚掩住他轮廓,仍感觉到他神色阴狠,骨骼里渗出的戾气。
“什么规矩?”
陈渊前倾,他个子高出陆砚半头,呈居高临下的姿态,“我现在和你爸爸是平辈,你是我儿子辈。”
男人后知后觉,烫得龇牙咧嘴,“陈渊,我陆家——”
“你陆家如何?”陈渊仿佛在逗狗,划他的后脑勺,一下接一下,划得蛮力,陆砚身躯都弹动着,“你爸爸陆元璋尚且称呼我陈董,他和我讲话的时候,开场加一个您字。论商场的辈分,我是你大伯,你是我的小侄,记清了吗?”
一旁的李哲翻出手机邮箱,亮明他眼前,“9月15日,陆公子约见了华茂集团的邹董,邹董计划为宏河注资五千万,扶持宏河上市,陈二公子负责跟进这笔生意。津德三公子授意陆公子搅黄,并告知二公子的上司,二公子与邹董不睦,是他的问题影响了华茂集团投资,致使公司亏损五百万的佣金,若非郑家的公子从中调和,二公子已被辞退,是陆公子所为吗?”
陆砚一怔,半晌没吭声。
李哲收起手机,“您与陈家的账,大公子准备清算清算,请陆公子转告陆元璋先生,静候佳音。”
陈渊揽住烂醉如泥的赵霁九,往门外走。
她浑浑噩噩,对准他打个嗝儿,扑面而来的酒气熏得陈渊眉头紧皱,“什么情况。”
随行的朋友拎着女包,一并交给陈渊,“霁九心情低落,她被渣男甩了。”
李哲震惊,“她有男友?”
“有。”朋友从赵霁九的包内取出男人相片,“他。”
李哲一扫,愕然,看向陈渊。
是他的照片。
陈渊穿着黑色衬衫,黑色长裤,手持一把透明的白伞,伫立在南江桥头,桥尾是蒙蒙细雨,桥下是五光十色的游轮。
大抵是6月份。
这座城很少有如此温柔的雨,7月涝过一回,8月涨潮又淹了西疆港的工棚。唯独相片里的雨,润物无声,厚重多情,像极了陈渊。
他身影是忧郁的,静止的。
“误会。”李哲夺过照片,“我替你们请代驾,赵小姐由我们先生带走,他和赵董是旧相识。”
陈渊虚搂着赵霁九,避免两具身体亲密接触,去停车坪的途中,她兴师问罪,“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?”
她脸蛋绯红,像一颗熟透的西红柿。
“我为什么要喜欢你。”陈渊不耐烦,“你又为什么散播我是渣男?”
“你本来就渣啊。”赵霁九抚摸他面颊,“长这么俊,不让亲,不让抱,在我眼皮底下散发你的魅力,你渣不渣?”
陈渊再温和的性子也忍无可忍,“李哲!”
李哲接手,扶住赵霁九,“陈董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