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半小时后,李浩带队包围了老宅,“陈夫人,得罪了。”
手铐一左一右铐住的一刻,江蓉前所未有的躁动,“我要见我儿子一面!陈翎——”
“陈厅回医院了,这边我处理。”李浩收回手,“联系不到你儿子。”
“你打陈渊的私人号码。。。”
他不耐烦打断,“陈夫人,你真不懂假不懂?”
江蓉直勾勾看着他。
“你躲着陈政,不愿受他牵连,你儿子也躲着你,你有罪,他见你有什么好处?”
一记晴天霹雳,震得江蓉愣住。
好一会儿,她痴痴发笑,“我跟何佩瑜斗了四十年,她的儿子,我的儿子,都卷入其中。”
李浩挥手,“押上车。”
车门合拢的瞬间,江蓉闭上眼,全然没有半分的留恋。
警笛呼啸而去,一个实习警员凑近,“浩哥,他们到底图什么,钱和权?掐得你死我活心力交瘁。”
李浩扭头,凝视这栋金碧辉煌的庄园,在国宾半岛栽跟头的权贵,何止陈家这一家。
苏家,顾家,魏家。
接二连三曝出集团黑幕,靠山被查,家族也倒台,从富贵至潦倒,大半生如过眼浮云。
可繁花似锦的名利场,依然有无数人神往,前赴后继往里跳,明知它是吃人不吐核的火坑,会烧掉最初的信仰与良善。
跳得准,功成名就,跳偏了,满盘皆输。
李浩叹气,“在他们的位置上,身不由己吧。”
***
那头,富诚办公大楼熄了灯,仅剩董事办的窗户还亮着。
杨姬叩门,径直走到办公桌,“夫人拘押在长安区局,三爷很厉害,不声不响搜集了物证,夫人也惊住了。”
陈渊没出声,继续吸烟。
“我在外市的法院有同学,夫人的情况大概三至五年,当然,何佩瑜和沈小姐肯签下谅解书,局面有转圜。”烟灰缸溢满烟头,她调暗台灯,收拾桌面,“沈小姐念在您的面子,或许会签,但何佩瑜和夫人不共戴天,她巴不得夫人翻不了身,她不签,终究于事无补。”
男人衔着未抽完的半截烟,直奔里间,杨姬听到他掀开被子躺下,蹑手蹑脚离开。
次日早晨,陈渊去了一趟总医院。
何佩瑜的病房在四楼尽头,门虚掩,她正烘头发,他停在门口,“何姨。”
她关掉吹风机,冷眼旁观,没有应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