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却在客厅,用2号座机和黑鸡本人通话,1号座机的信号干扰2号座机,我们监听陈家的电话,没有做细致的单线划分,当座机同时拨打,信号也同时减弱,通讯大厅只收到主机的传音,副机是一堆断断续续的乱码。陈政严防窃听的高明设置,给了江蓉可趁之机。”
小赵感慨,“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,陈政精明,他老婆也不逊色啊。”
郑龙看向桌后的男人,“陈厅,您出马?”
男人揉着太阳穴,“嗯。”
***
傍晚,陈翎自驾回到老宅。
芬姐迎他进门,“三爷回来了。”她接过大衣,“大公子昨晚也回来了,自从先生出事,老宅可太冷清了。”
陈翎解着衬衫扣,“没有客人吗。”
“孟太太和丁太太来过,没用餐,还有一名瘦瘦高高的的男士,送了茶叶和燕窝。”
他动作一顿,“茶叶呢。”
“储物间。”
陈翎推开挨着露台的一扇门,货架上一枚金属礼盒,800g的祁门红茶,底下垫着一枚金色木盒,是马来西亚金盏燕窝。
盒子明显没拆过,陈家这种权富大族,低于六位数的礼品基本不入眼。
陈翎用匕首划开盒盖,一包不漏地拆,拆到最后一包茶叶,发现了玄机。
包里没有茶叶,有一卷纸条。
逐一抻平,是转账单据。
汇款账号是江蓉,收款账号是卫刚,黑鸡的本名。
地址渭北区烟霞路农业银行,距国宾半岛47公里。
江蓉跨越大半座城,可见非常谨慎。
陈翎不动声色攥在手心,扫了一眼西院,“大嫂在吗。”
“午睡呢。”
他看腕表,“五点了,没醒?”
芬姐把外套挂在衣帽间,忙碌着沏茶,“白天和赵太太去美容院按摩,才睡不久呢。”
陈翎直奔客厅,“请大嫂来南院。”
“不必请。”江蓉背靠南院的扶梯,整理衣裤轧出的褶痕,“我知道你会找我。”
芬姐泡好热茶,放在茶几上,拎着一筐洗完的衣服,去北院晾晒。
江蓉迈下台阶,径直坐在陈翎对面,斟了一杯茶,“你的下属大闹老宅,我没找你算账呢,你倒积极。”
陈翎审视着她,没出声。
“负荆请罪吗?”她捧着茶杯,笑吟吟。
其实,他没料到江蓉有这份泰然自若的气势。
寻常的暴徒、罪犯,一旦面对他,胆大的心虚冒汗,胆小的魂飞魄散。
怪不得江蓉敢铤而走险雇凶。
陈翎坐姿端端正正,“念在大嫂曾经关照我,我给您机会坦白。”
她冷笑,“我坦白什么?陈翎,他们是你的下属,我已经手下留情了,国宾半岛是权贵聚集的地界,名利场上互相有交集,他们这一出,流言沸沸扬扬,我颜面扫地。若不是顾忌你,我早就控告他们了,你不管,督查总管得住他们吧?”
“大嫂一定要逼我挑明吗。”陈翎蹙眉,一张脸满是悲意,“主动交代和被动认罪,不是一样的结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