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无虞,你信我。”陈翎飚速到上限,猛地侧滑,从狭窄的弄堂穿梭而过,开出巷口,是东郊大道的末段。
与小阳山一山之隔的公路,有两辆警车往这边驶来。
长安区是本市最大的一个区,年初与东区合并,东郊和东疆港也划归在长安区,区中心距离东郊恰恰一头一尾,由东至西长达五十里地,近郊横跨一座小型山脊,路非常难行。
陈翎预估了时间,他们至少二十分钟赶到。
此时,车厢频道已受信号干扰,断掉了。
“崇州!”
杳无回音。
陈翎狠狠击打方向盘。
第198章我不后悔
陈崇州泊在白市口工厂的厂房外,一点五十五分。
下车处,废弃的砖瓦堆上有一只染血的高跟鞋,一撮黏糊糊的头发。
高跟鞋是沈桢的,头发乌黑微卷,是何佩瑜的。
他脱了外套,只穿棉衬衣,从直筒型的旋梯迂回上楼。
白市口在14年大范围拆迁,建筑企业是绿河集团。
拆完南街,拆北街时,绿河爆发内部危机,资不抵债,董事长携款潜逃出国,高层入狱,这一带顺理成章变成烂尾楼。
施工地遗弃了一些工具,陈崇州抄起一根手腕粗细的铁棍,横在腰腹,到达二楼。
一名放哨的光头拎着一袋花生米,一瓶酒,坐在石墩刷视频,时不时东张西望。
大抵是皮鞋踩在砂砾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,男人察觉到,立马调头。
四目相对,陈崇州反应敏捷,他竖起食指,嘘声的手势。
光头含着瓶口,不自觉懵了,比划口型,“你是鸡哥的人?”
他一笑,“我是你爷爷。”手起棍落,拍在光头膝窝,痛麻感直击天灵盖,男人跪倒,嚎叫报信,“转移——”
陈崇州手臂一搪,羊毛外套从天而降,及时罩住光头的脑袋,闷在其中。
他摸索到后颈下一寸位置,屈肘一抡,光头晕厥。
这会儿,三楼影影绰绰,似乎聚集打扑克,角度是西北方三十度,大概有四人。
陈崇州压住脚步,沿着石板梯慢慢移动。
其实黑鸡就在厂房,但全程没露面,绑匪中领头的大花臂,和他在东南方位的角落街头。
“雇主是?”
“少打听。”黑鸡扔出一个黑色手提包,大花臂鞋尖一挑,码放整齐的钞票。
黑鸡用方帕擦手,语气不咸不淡,“十万定金,事成付三十万尾款。”
大花臂挠耳朵,嬉皮笑脸,“你吃了多少回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