捍卫,陈政的徘徊。
使陈家的悲剧越滚越大。
陈翎起身,关掉记录仪,“你母亲的死讯是你亲口放出,考虑清楚后续怎样收场,你父亲那边,我尽力突破。”
他直奔门口,陈崇州忽然喊住他,“三叔。”
陈翎扭头。
逆着光,他一张脸愈发削瘦潦倒。
“她托付三叔捞我,倘若捞不成,我也托付三叔爱护她了。”
像无数尖锐的银针刺在他脊骨,陈翎倏而绷直,“什么意思。”
“三叔攻下父亲那关,不一定攻得下长房那关,江姨一向赶尽杀绝。父亲一旦栽跟头,富诚元气大伤,陈家的商业宿敌会趁火打劫,陈渊继任董事长,除了联姻,再无第二条路重振集团,他要巩固地位,只能寻求强大的助力。”陈崇州禁锢在挡板内,他艰难侧身,手臂在极大的摩擦力下刮破了皮,皱巴巴的衬衫也被链条割裂,“枷锁捆绑之下的陈渊不是良人。”
陈翎深呼吸,“我。。。”
“你位高权重,没有负担,陈家的世伯也不敢镇压你。”陈崇州拼尽全力,朝他的方向,“陈渊联姻迫于时局,不是真心。江姨自然不相信他放弃沈桢,她甚至怀疑沈桢为了我,设法引诱陈渊。为永绝后患,江姨会动用黑鸡,黑鸡是缅甸籍,常年在中缅边境接任务,没证据你们奈何不了他。”
“即便出国,不能一劳永逸。”他握紧冷冰冰的扶手,“只有三叔,江姨畏惧你,她不得已罢休。”
陈翎整个人如同浮沉在巨浪中,被颠荡得四分五裂,天塌地陷。
他一度浑浑噩噩,最终,没有回应。
从2号房出来,陈翎靠着铁门,手有些抖。
为陈崇州那句话。
他又摸出烟盒,点燃,仰面注视天花板。
老式管灯刺目得很。
射得他心神恍惚。
前半生戎马生涯,亦是漫长孤寂。
像一部没放映完的陈旧电影,一帧帧画面在眼前呼啸而过。
烟折断,坠在指节,烫得他回过神。
“陈厅。”组长迎上,小声耳语,“您大哥牙口真紧,是等谁救他呢?”
陈翎把烟头丢在垃圾桶的水箱,活泛了下肩颈,“撤销原来的口供,我亲自审。”
组长乐了,“老将出马,一个赛过全组。”
陈翎很忌讳这种形容,“老吗?”
“您以前不计较岁数啊。”组长递他一瓶温热的矿泉水,“老树开花了?”
中年男人情感动向的三大标配:减肥,穿新衣,在意年龄。
陈翎不言语。
“有一位称呼您三叔的姑娘,二十出头,姓沈——”
他松了松制服扣,“你闲的?”
组长咂舌,“我这不好奇吗,又没到处散播。郭教员四十岁的时候,儿子读初中了吧?您跑一线不至于挤不出空结婚造娃啊,再说往后坐办公室指点江山了,没危险。这男人的黄金年龄只剩一个尾巴了,您得上心。我听顾秘说您旧疾复发,最近腰酸肾胀,尿频还发黄——”
“再废话,调你去柬埔寨,干十年再回国。”陈翎不耐烦,刷卡通行。
组长环抱胳膊,冲下属使眼色,“百分百有那事。”
下属凑上前,“哪事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