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场战役,宋郁文早在上前线前,便提前开练适应了。
唯恐来日拉体能的时候,长途奔袭跟不上。
已经被梁姑娘抛弃了,还厚颜无耻地拿她给的药方,每日抓药回来,抵抗伤口的搅扰。
射击场上,他单手握枪,瞄准前方的靶子,百发百中,回回正中靶心,没有脱手的时候。比队伍里训练有素的神枪手,还要精准。
打完了最后一环,引来阵阵掌声和欢呼声。
他们的长官可不是草包,宋郁文却也从不需要靠这些证明自己,单是站在那里,就是威信,让四面八方臣服。
夜晚,还有一场长途拉练,翻山路、穿平原,回来时,天都已经麻麻亮了。
宋郁文从校场回去,便开始装点行囊,决议旁人走多少里,他也走多少里。底下的小战士们负重多少斤,他就跟着负重多少斤。
警卫员见状,只觉他急于求成,不要命了。
在他打了一个符合规格的包裹时,立即过来劝道:
“宋总,您昨天才跟林参谋开会到深夜,商谈作战方案,预测江南城防图新布局。现在又去深夜拉练,只怕身体会吃不消啊。”
警卫员也不知道怎么了,只觉得宋司令变得好奇怪。
仿佛不是为了做战前准备,而是有意折磨自己,非得通过痛苦的方式,来度过这日复一日无眠的长夜。
非得将自己折磨的精疲力尽,才能稍微阖一阖眼,重新获得睡眠。总比用辅助睡眠的药要好,
他常年离不开草药治伤,总不能再加一味安眠药。
“就算是一直未下战场,不断淬炼的健康战士,也经不起这么折腾啊。您现在是伤病员,您从前对待伤病员都是格外照顾的,怎么轮到自己,不去爱惜自己身体呢。”
“我身为长官,该以身作则。他们负重三十斤,我都该负重六十斤。但我有伤在身,最差也是不背枪走,怎么能退缩?”宋郁文说。
尤其,走几步路,于他而言,可是比领兵打仗,轻松容易得多了。
他不怕输,他舍不得底下任何一个小战士受伤、牺牲,却也知道,打仗怎会没有流血献身。
“宋总!”警卫员知道劝不动,遂开始采取曲线救国,悄悄给他传递消息:
“在教员身边工作的战友说了,教员对你私自放走傅绪书的行为,很不满。他归咎于梁秋时,已经派了地下工作的同志,找机会除掉梁小姐。”
打蛇打七寸,宋郁文被人捏住了软肋,瞬间止住了所有动作。
“他何必非要这样做?我是放走了匪敌,但傅绪书可以为秋时肝脑涂地,何况,权势他品尝过了,对梁幸儒失望后,更不会为了名利卖命。梁幸儒不会放过女儿这个叛徒,傅绪书又怎会拿她去冒险,让她身处险境?我估摸傅绪书不会再为匪敌卖命,他是个有脾气的人,不然早投降了。都兵败如山倒了,还跟我抵抗这么久。”
二人明明远走高飞,在哪儿
都能活。隐姓埋名,在哪个不知名的小村庄,做一对儿神仙眷侣也好。
“宋总,你不明白,教员哪是怕傅绪书回去,重新给匪敌效力。哪怕真如你预料的那样,傅绪书将女人看得,比自己前途还重要。为了防止梁幸儒清理门户,带着梁小姐远走高飞,教员同样不会放过梁小姐的啊。他觉得那是红颜祸水,怕她早晚坑害了你。”警卫员语气焦急道。
这个时候,宋郁文才明白,教员是怕自己烽火戏诸侯,为了女人,跟长官反目,背叛他的理想,忘记他的信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