证据他掘地三尺也没找到,或许吴良把东西交给自己妻子保管了?孙辉心中并不觉得,以吴良那样心思缜密的人,会放心把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不堪大用的妇人,但保险起见还是有此一问。
果然,听到他的话,年轻妇人疯癫的脸上闪过一抹迟疑,似乎真的顺着他的话在想,许久之后愣愣地摇了摇头,喃喃说道,“没有,什么都没有,他把钱都拿走了,说是要离开,没给我东西·······”
既然如此,孙辉有就没必要和一个疯女人在此处纠缠了。
他抬手拽下妇人揪住自己衣领的手,在旁人看来只是普通一拽,实际上他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气。年轻妇人因此吃痛,下意识就要把弄疼自己的手甩开。
就是这时,孙辉适时将手放开,于是众目睽睽之下,年轻妇人直接“啪”的一声,结结实实一巴掌扇在了堂堂知府大人的脸上!
“哗——”满场皆惊。
就连吴李氏也被眼前这一幕吓了一跳,惊慌失措地拉着自家儿媳跪地磕头求饶。
“大人恕罪!大人恕罪!”
“老夫人不必如此。”孙辉打发开上前查看的衙役,摸了摸打痛的脸颊,假模假势的叹了口气,像是无可奈何又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似的,抬眼扫了一圈围观的群众,面露痛苦的说道。
“本来本官顾念与吴良多年情分有些事是不想说的,怎料弟妹对本官误会至此。唉,既然这样,本官也顾不得许多了。”
他上前扶起吴李氏,“老夫人,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,可是本官身为保州的父母官,生名不能受累,所以只能将真相尽数说出了。”
说到这儿,他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,难以启齿地说道,“吴良会自寻短见,全是因为本官发现了他和本官的妾室有染!”
他此话声音不低,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!
“我的天啊!吴良竟然连上峰的女人都敢睡啊,这也太离谱了吧!”
“嚯,知府大人头上好大一顶绿帽子啊!”
“所以说是因为知府大人受不了这样的屈辱,所以就把吴良杀了泄愤?”
“你们别吵,听听知府大人接下来怎么说!”
······
而此时,听到孙辉如此说的吴李氏完全不敢相信,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,“不会的,不会的,我儿自幼熟读圣贤书,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!”
“本官原也是不信的,”孙辉痛心疾首,“可是捉奸在床,由不得本官不信。原本,本官念在吴良跟我多年,他二人又是情真意切的份上想放他二人远走高飞,可是没想到吴良自觉对本官不起,不但没有走,甚至以死谢罪!”
“唉,我那妾室听闻吴良的死因,也在昨日上吊殉情了。”
说道此处,孙辉抹了抹眼泪,“本官感佩他们二人的深情厚谊,原本想借着操办后事之由将他二人合葬,谁料出了今天这样的事,实在是······唉。”
围观的百姓听到这里,倒是恍然大悟了。怪不得刚才吴良的妻子说吴良死前拿了家里的银钱说要离开,原来是要跟着知府大人的小妾私奔,没想到后来良心发现,自觉对不起知府大人,上吊自尽了。
如此说来一切种种倒是能对上,想来就是事实无疑了。
啧啧啧。知府大人可真是重情重义,被下属这样捅了一刀还想着成全他们,倒是让人佩服了。
吴李氏腿一软,整个人瘫坐在地。
短短几句话之间,她一向引以为傲的儿子变成了抛母弃妻,与人私通的奸夫,就像活生生把支撑她生命的力量尽数抽走了一般,一瞬间,原本因丧子憔悴的老人,显得愈加苍老疲累,让人看了忍不住唏嘘。
孙辉完美将自己摘了个赶紧,还落得了美名,别提心里多高兴了,心情一好,好人做到底,派人将吴良的老母寡妻安全送回,并嘱咐能帮则帮,听到百姓耳中,自然又是好一顿赞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