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推门走了出去。
走下楼的每一步都如同踩在刀刃上。
池宴站在深han露重的黑夜中,突然就弯下腰大口地呼吸起来。
仿佛溺水的人爬上岸。
林稚晚悄然无声地驻扎进他的身体里,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,成为理所当然的存在,所以离开的时候才像是用刀把那一部分血淋淋地砍了下来。
池宴痛了,才知道自己早就离不开对方。
他爱她。
可偏偏要痛了才知道。
就像绝症病人,只有在得知自己生命仅剩一个月时,才会发觉生命的可贵。
因为各种事情而感到后悔不已的人多了去了,他也是其中一个。
池宴漆黑的瞳孔里布满血丝。
楼上的灯还没熄灭,他最后看了一眼,抬脚上车,驶离了这个不属于他的地方。
而另一边。
林稚晚看着在眼前被关上的门,耳边却还回响着池宴刚才说的那些话。
突然,她浑身一震,紧接着就抬手捂住了头。
这痛来得又急又块,林稚晚承受不住,整个人重重倒在地上。
“小宁!”
听到关门声就走出来的谢骆神色骤变。
但他没有先去扶她,而是冲进她的卧室从床头柜里翻出一瓶药。
回到客厅,谢骆忙扶着林稚晚坐起来,然后把数好的药放进她嘴里。
来不及喝水,就那样生咽下去,像一把刀子在喉咙里割下。
等药效完全发作,疼痛渐渐消退,林稚晚背后的睡衣已经被冷汗浸湿了。
她双眼黯淡地看向谢骆,发出的声音只剩气音:“谢谢……”
谢骆抿了抿唇,忽视了这句话: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?”
林稚晚却没有回答。
她失神地望着天花板,低喃道:“我必须……快点跟他离婚。”
第二十三章
池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。
只记得从那里离开之后,他就如同身处冰天雪地一般。
四肢百骸僵硬,连血液似乎都凝固。
池宴清晰地感觉到,林稚晚正在离开他的世界,也许是永远。
正晃着神,手机倏地响起。
看见屏幕上闪动的名字,池宴眉心紧锁,随即挂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