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宴双唇抿紧,喉间一阵发涩:“如果我想签,三年前就签了。”
言外之意,他是不会签的。
林稚晚靠上椅背,视线却透过玻璃看向外面办公区里的其中一个位置。
工位的姓名牌上赫然写着:夏穗。
她扯了扯嘴角:“三年了,你只给她一个律所里的位置,合适吗?”
池宴不明所以地抬眸,又顺着她看的方向望去,瞳孔骤然一缩。
他忙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林稚晚:“我和夏穗真的什么都没有!晚晚,你为什么就是不能相信我?”
“因为我长了眼睛。”林稚晚冷声说完,面无表情地站起身,“池宴,既然你不愿意签字,那我们只能法庭上见了。”
“传票很快就会送到你手上,希望到时候你能准时出现。”
话音未落,她已经转身推开了办公室的门,然后离开。
连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没给池宴留。
好像和他共处在一个空间,都让她呼吸困难。
池宴如坠冰窖,仿佛一颗心亲手捧出去,却被人丢进han冷的泥泞里。
片刻,他缓缓站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。
从七楼望下去,只见路边停着辆黑色宝马,一道身影慵懒地靠在车前。
而林稚晚正走向他。
两人不知说了些什么,谢骆突然抬起头。
这么远的距离,池宴莫名直觉他就是在看自己。
几秒后,谢骆的脸上倏地扬起抹挑衅的笑。
接着,他伸手揽住林稚晚的腰身,就将人直接拥进了怀里。
池宴狠狠一震,浑身上下散发出阴戾的气息。
可他现在除了攥紧手,还能做什么?
谢骆没抱太久就松开了林稚晚,而后替她拉开车门,再自己上车。
车子在池宴的目光中绝尘而去。
而自始至终,林稚晚都没有回过一次头。
他比她想象的还要绝情。
池宴甚至都不知道,那个他认识了十余年,爱了十余年的女孩,会变得这么冷漠无情。
但凡林稚晚表现在出一丁点的愤怒不甘或者痛楚怨很,他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慌张。
不,她其实是愤怒的。
但她已经不在乎了。
她不会质问他过去的种种,不会质问他为什么还留着夏穗在身边。
她只想离婚,和他再无关系。
林稚晚看向池宴的眼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