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自己,也是如此容易移情。
他心中忽然对自己生出恨意。
燕宁的脑袋在他身后蹭了蹭:“我们金国虽然不如大弘丰饶,皇室也是有不少钱的。我不要你的贺礼,我要你。”
我要你!
白夜容心中如有雷震,他猛然转过身来,酒意中见眼前的女子面颊绯红,她踮起脚尖够了够他,够不到,索性站上桌子一把拉过他,亲上他的嘴唇。
“傻瓜,”燕宁道,“我怎么会嫁给别人,我只要你。”
滚烫的血在心脏处汇聚而又散开,四肢百骸全都是醉意,都是热烈。
他们吻了很久。
燕宁在喘息间喋喋不休说着那男人的身份。
“他母亲是汉人,他叫宗青,我俩,一个爹……我逗你呢……你这人……就是这样……永远默默地关心着守护着,从不肯自私一点……”
白夜容的手扶住燕宁的腰肢,用热烈的吻封堵她接下来的话。燕宁索性灵巧地一跃而起,双脚勾住白夜容的腰,攀在他身上,像一棵树身上的藤蔓,像绕着青山的河流。
不知什么时候,包房四周的帐幔已经落下。天地间似乎只有他二人。
“七月初六,你来吗?”燕宁问他。
“我来,”白夜容道,“娶你。”
……
七年后,一个孩童踮脚从太史局的书架上抽出一本书。那是史官正在修校的史书,上面勾勾点点都是删改。
“白子谦,你在做什么?”有个女孩的声音问。
“嘘——宵圆姐姐,我在查书。”
“查什么呢?我帮你。”
白子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。
“就是,我想查查我外祖家的事。”
查金国啊?八岁的李宵圆已经认识不少字,她拨亮蜡烛,打开那卷书,一字一句给白子谦念出来。
“燕宁,金帝吴乞买之女,庆安十二年与大弘和亲,嫁陇右道节度使白夜容。性泼辣骄纵,喜游猎玩耍……”
白子谦的眉头皱起来。
“宵圆姐姐,他写得不好!”
“姐姐帮你改改。”
李宵圆找来一根笔,把最后那句话划去,细细写上:“性温婉贤淑,喜女工刺绣……”
白子谦连连摇头。
“不是的,我阿娘喜欢的事只有一件。”
“什么啊?”李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