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哭了吗?
“还好你来了。”燕宁俯身在他后背大哭起来,“我以为自己要死了!死之前没有能跟你道歉,真是遗憾。”
白夜容身体僵硬,勉强掰开她的手指,转过身道:“请公主先去歇息,城中匈奴未除,还不是说话的时候。”
杀尽城中匈奴,把残兵赶走,重新布防后,已经是傍晚时分。白夜容带大弘军队驻扎城外,营帐搭起,他坐在帅帐中松了口气。
有斥候来报,阿兀术已经离开沙漠,正和匈奴主力厮杀。若得胜,则正好在回程肃清匈奴残兵。
算着时间,白夜容要留在这里一个月。
这一个月时间,足够他摸清金国布防。虽然这次他们是来援助,但为将者,该长虑顾后。金国和大弘若再开战,他们不能毫无准备。
第二日一大早,白夜容便离开营帐,独自一人进城。
城中百姓有人因失去亲人嚎哭,也有人说着劝慰的话,帮忙擦洗安葬尸体。
兵者,凶器也,圣人不得已而用之。若想要有海晏河清的盛世图景,不光需要有能踏破山河的兵者利器,还要有安稳的朝局,有给百姓休养生息的太平日子。
白夜容一路走来唏嘘不已。
他一面在心中默记城内布局,一面观察金国百姓。过不多久,忽然遇到前面有人围在一起,不时低呼出声。白夜容牵马过去,见这是集中救治伤者的地方,有一人胸口中箭,虽箭矢不深,血却汹涌。治伤者身穿华贵衣袍,似医者又不像医者。他低头扶住断箭,围着看的人七嘴八舌道:“不能拔不能拔,拔出来铁定死了。不如留口气儿交代遗言吧。”
医者没等他说完,便一把抽出断箭。
那伤者痛呼一声便昏倒过去,医者撒一把金疮药在伤口上,血瞬间止住,伤者也醒了过来。
“将军好本事!”立刻有人恭维道。
原来是金国的将军。
白夜容正要上前,便忽然听到一个脆生生的声音道:“青哥,你在这儿啊!”
有马车停下,车上跳下来一个女子,正是燕容。
被唤作青哥的医者抬起头,看到是燕宁来,爽朗地笑了。
他面色古铜牙齿却很白,笑起来宛若夏日的暖风,让人看着舒心。这长相似曾相识,但白夜容想不起来像谁。
燕宁已经迈步到男人面前,抱怨道:“还以为你死了呢。”
“怎么这般说话?”男人推了一把燕宁,又嬉笑着揽起她的腰,“走走走,吃酒去。”
他们二人一起笑着抬脚,同时看到不远处站着的白夜容。
白夜容有些尴尬地抬手,男人连忙抢先施礼道:“想必这位便是救助我大金的英雄,走走走,一起吃酒!”
说着把燕宁搂得更紧了些,而燕宁并没有反抗,小鸟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