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红的吊带裙,过膝的黑色漆皮长靴,季阿娜拨开肩头长发,比裙子还要鲜艳的嘴唇一开一合。
“费季卡那家伙还真猜对了,你们知道「真相」之后,肯定会把所有的事怪在老师头上,你们一直是这样做的。”
托尔斯泰睁开眼睛,低声说:“好久不见,季阿娜,好久不见,你已经是个大姑娘了。”
季阿娜笑盈盈:“上次见面还是在米哈伊尔的葬礼,你又变老啦,托尔斯泰。”
“你还想从一个老人手中拿到什么呢?”
季阿娜的高跟鞋在地面敲出清脆声响,她身上带着花香,走向两人的姿势像极了这座庄园的女主人,而不是入侵者。
“一个机会。”她说,“和老师重逢的机会。”
托尔斯泰不说话了。
“您觉得我可爱吗?”季阿娜这样问道。
不可能有别的回答,这个女人的杀意已经比劣质伏特加的味道还要浓郁,即便如此还是不可能有别的回答。
而就在托尔斯泰即将做出回应的那刻,沉闷的房间中倏地出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声音。
有些冷淡,因为话语中的停顿而显得真诚,只有结尾的叹息能说明情绪——
“很可爱。”
那个声音诞生的瞬间,季阿娜脸上的所有笑容都冻结了,就像冰块融化一样,露出了单薄的苍白无错。
她像找不到家的小姑娘一样四处张望,视线最后落到了房间一角。
十五岁左右的少年安静站在那里,掀开的绿眸看不出情绪,灰白头发安静贴在脸颊。他浑身都是破绽,只要学过格斗技巧的人都能放倒他的信心。
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那里的,季阿娜是通过异能直接传送,那他呢?他是如何越过重重侍卫,在严格保密的房间中完全没有被交谈的两人发现?
这些问题都是没必要的,只有天真无邪的傻子才会对这个人问出这些问题。
莎士比亚看着少年,心中突然出现的不是其他,而是多年前这个人亲口说过的那句话——
「群刃属于我,哀嚎便属于我,不管胜利最终在哪里,至少恐惧都将属于我。」
他是对的。
事态即将不受控制的既定事实已经摆在面前了,不管人们愿不愿意接受。
——古拉格已经迎来了他们苦苦寻觅的主人。
“季阿娜,你很可爱。”奥列格说,“那么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?”
季阿娜已经泪流满面,完全说不出话来。
“如果你没想好的话,那先容我提出一个请求。”
奥列格冷淡地敛下眼,语气没有任何与「温和」挂钩的意思。
“滚出来,果戈里,就现在。”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