笔的感情债,怕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了。
看来唐小双一家是想趁热打铁紧抓不放了,像是一夜之间就想把人给擒住了,硬生生塞到洞房里去一样。
然而这时候的我却变得木然起来,觉得自己充其量只是闹剧中的一个玩偶,或者是道具,只有乖乖配合表演的份了。
下班之后,唐小双早就候在了楼下,等我上了车,这才告诉我说今晚有个聚会,要一起过去参加。
我问参加的都有谁?
唐小双还卖关子说是熟人,都是最亲近、最要好的熟人。
等确定了车驶去的方向时,我心里就暗暗发起恨来:又是该死的白天鹅大酒店,为什么总是那儿呢?
车开进了院子里,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早就候在了那里,有唐小双的父母,有二叔陈二斗,还有白天鹅的白老板,那个与二叔说不清道不明的女人,唯独不见小婶婶。
每张脸上都洋溢着笑容,但看上去就数唐小双妈妈的笑容最生动,虽是已是暮气横秋的人了,但此时的她连皱纹里面都跃动着一份难以抑制的激情。
被唐小双妈妈扯着手,一直到了房间里面还是不肯撒把,老太太竟然直奔着主座而去,跟老公喧宾夺主起来,煞有介事地说道:“儿子是我生养的,儿媳妇是我看好的,今晚我主持,老头你就靠边站吧。”
唐局长会心一笑,说:“好,今晚就把家长的权利交给你了,你就尽情行使主权吧,我们绝对支持你的工作,全都听你的。”
老太太很快便进入了角色,发号施令地操纵着满桌的气氛,第一杯酒举起来的时候,她竟然就有模有样地对着我喊起了儿媳妇,还一口一个亲家地招呼着我二叔。
说实话,这让我很窘迫,低着头,满脸绯红。
喝过几杯酒后,老太太冲着白天鹅说:“这红娘的就是白妹妹你了,咱一切按照老规矩办,要儿子、媳妇先给你敬一杯牵线酒,大婚的时候再送你一双高档皮鞋,外加一个厚实的红包,这个是绝不含糊的!”
于是唐小双就站起来,对着白阿姨敬重地举起了杯。或许是这一切来得太突兀,我一时无所适从,手足无措僵坐在那儿,觉得这戏演得也太过头了。
二叔赶忙冲着我喊起来:“雅慧,该你敬阿姨酒了。”
第154章被婚姻
我极不情愿地站起来,举了杯,随着唐小双跟白阿姨碰了杯,敷衍着说了一声谢谢。
喝过敬媒人的酒后,这联姻之事好像就算真正有了眉目,唐小双妈妈冲着我二叔一口一个亲家地叫得很瓷实,连连碰杯,夸耀他们家培养出了这么好的闺女,又顺顺当当送给他们家做了媳妇云云。满面欢颜,喜不自禁,越说越开心,越说越激动,像是真的已经把宝贝媳妇娶到了家门似的。
正当他们谈兴正浓,乐不可支的时候,我收到了李三根发过来的一条手机短信:祝福和愧疚一起送给你,愿欢乐永远伴随你!
挂断电话,一阵空灵感袭上来,虚浮得就像置身于一个透明的世界,自己的躯体像被一个透明的罩子罩在了里面,周边的一切只能看在眼里,但不能伸手触摸。
我感觉胸闷压抑,想大喊大叫,甚至想嚎啕大哭,但也只能极力压抑着,唯恐有丝毫流露。
“雅慧,你怎么了?”唐小双觉察到了我的异常,问我,“你是不是觉得累了?”
我这才激灵一下,望他一眼,恹恹地说一声不累。强打精神继续听他们喋喋不休地为自己谈婚论嫁,设计着美好的未来。
酒喝得还算尽兴,可饭都没怎么正经地吃,整个晚上都像是开了一个有关我跟唐小双的婚姻筹备联席会。
最后的议题基本敲定,那就是由二叔陈二斗负责跟老家的哥嫂沟通联系,听取他们对女儿婚事的意见,然后反馈回来,再坐到一起把婚期以及有关婚礼的程式彻底定下来。
等一切谈妥后,唐局长看一眼我,再看一眼儿子唐小双,问:“你们有没有意见?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打算呢?”
我从心底觉得这事太过于急了点,搞得自己太被动,但又不好多说什么。再看他们那番铁板钉钉的架势,即使说出来又有什么用呢?
唐小双却说:“我得把话说在前头,我们的事最终还是要我们自己决定,你们的意见仅供参考,具体操作步骤等我和雅慧商量后再定吧。”
唐局长调侃说:“听见了吧,多亏我也没参入太多的意见,看你们叽叽喳喳的一个晚上,到时候怎么办还得人家年轻人说了算。”
说完笑了起来。
老太太倒也开明,说:“好,只要别胡闹,一切就随你们了,一辈子的大事,按照你们自己的心思办也好,免得以后反过来怪罪我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