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!”白老头睁开眼,指指身侧的椅子,让人坐,“我给你把把脉,老忠已经把过脉了,身体好着呢,我看看你的。”
一听要诊脉,芳婶想到什么,眼里也带上期待,坐下伸出手让白老头给把脉。
阿满站在忠叔旁边,心里怦怦跳。
白老头闭眼感受手下的脉象,没出几息就收回手,“怀了,好好养着!”
阿满高兴地蹦跶起来,忠叔最夸张,人高马大的汉子,直接捂着眼蹲下了,肩膀头子一抖一抖的。
泪珠顺着指缝流出来,又砸在青砖上,留下一个个洇湿的圆圈。
再看芳婶,正捂着嘴无声地哭呢。
“哭啥?我的医术你们还不信吗?”白老头还想说啥,下一秒就被阿满强拉着出了正屋门。
“芳婶,忠叔,一会儿你们别忘了吧蜡烛吹了,我和白老头休息了。”
“你拉我干啥?我这一身老骨头,栽一下得躺几个月。”白老头甩开阿满。
“芳婶和忠叔那是感动的,你真是一点儿情商都没有!”阿满不想搭理白老头,让人抓紧回隔壁睡觉,别打扰芳婶和忠叔。
“啥是情商?”
“说了你也不懂,反正你没有。”阿满往后院走,留给老头一个背影。
这一夜除了芳婶和忠叔,吃饱喝足的人都睡了一个好觉。
忠叔和芳婶这对不容易的夫妻,哭了笑,笑了哭,折腾到半夜才睡下。
第二天这个好消息就在家里传开了,芳婶彻底成了重点保护
对象。
干个啥事都有人大呼小叫,整的人很是不自在,最后发火才让一院子人正常一点儿。
接下来几天日子照旧过得热闹,合作的几家商行和归香居也都派下人送来了年礼。
阿满把早就备好的几份回礼,挨家回了一份。
无非是家里产的熏鸡熏鸭熏鹅、风干肉这些。
转眼就到了大年三十,村里一大早就热闹起来,手里有银钱,家家户户也都比以往舍得。
鞭炮不在按颗买,而是按照挂买。
一大早村里就响起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儿。
冷冽的空气遮不住空气里的硝石味道。
忠叔从库房找出准备好的竹竿,一根上挂一挂鞭炮,阿昌三兄弟那一挂,忠叔拿一挂。
出门把竹竿插到大门旁边的拇指粗细的洞眼里。
红艳艳的鞭炮被挂起来,有火线的一头垂在地面。
阿安和阿昌一人拿一根点燃的香,随着阿满一声令下,兄弟俩齐齐点燃火线。
一串青烟从火线上冒出。
“大哥,二哥快跑!”阿文捂着耳朵大呼,紧紧贴在阿姐腿边。
等阿昌和阿安过来,阿满一手揽一个,姐弟死人紧紧靠在一起。
忠叔半揽着芳婶站在一边,团玉和莫涛几个站在另一边。
噼里啪啦的炮声震耳朵,浓郁的青烟里,硝石味道扑面而来,红纸的碎屑飘散在空中,又随风飞舞旋转。
鞭炮放完,芳婶就招呼一家人进屋吃饭,“吃完饭在给院子打扫,对联还没贴呢~”
“好。”团
玉高兴的不行,问:“门口的的鞭炮纸扫不扫?”
“傻了不成,这些红纸都是福气,不能扫,风吹走多少,剩下就是咱家的福气。”芳婶笑骂团玉一句。
成绩过饭,一家人又忙碌开。
大门院内,搭了好几个梯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