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内便笑道:“阿郎回来了!”
话未了,便听得楼下李长龄上楼的脚步声,伴着含笑的言语,“丑白,兴头成这样,莫非你家小娘子来了?”
待瞧见阿榆,李长龄将
她仔细打量一回,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,“瞧着恢复得不错,气色还行。”
阿榆随手为他倒着茶,懒洋洋道:“还行,素日里都有凌叔挡在前面,很少能打得这般过瘾。
有两次我差点以为自己会死掉,亏得沈惟清还算有点人性,不惜性命替我挡了杀招。”
不惜性命替她挡杀招,只算有点人性?
李长龄端起茶盏,摇头笑了笑,忽顿了下,目光又落回她身上,“我听闻你受的伤不重,原以为你身手高明,运气也好,不曾遭遇杀身之险。”
“我?运气好?”
阿榆笑了起来,“你瞧瞧我这半生,哪里有过运气好的时候?幼时那些时光,便耗尽了我的好运气!”
李长龄眸光便缩了缩,神色愈发柔和,半晌方道:“凌叔呢?你出城之际,为何凌叔没跟着?”
“那天是细雨姐姐的生辰,凌叔思念细雨姐姐,去她坟上了。何况去的地方是玉泉观,又有寿王在旁,谁能想到会出事?”阿榆歪了头,笑得纯稚妩媚,“兄长,你看此事,是不是太巧合了些?”
李长龄顿了下,面露沉吟,“凌叔如何说?他去祭拜乔娘子,是临时起意,还是因人提醒?”
“听说,是乔锦树准备去南边进货,跟凌叔告辞时提了一嘴说,隔几日便是姐姐生辰了,若还在,大家热闹一回,多好。此话凌叔记在心上,前一晚便跟我说了,这日要去陪陪细雨。”
“那乔锦树
如此说,到底是有心,还是无意?”
“我也想知道。但如今乔锦树已经去了南边,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,我想寻他也寻不着,只好过来向长龄兄长请教请教。”
“你怎不向小沈请教?”
李长龄随意地抚摩着丑白的脑袋,神情有些一言难尽。
“沈惟清也在跟我请教呢,对方怎会这么巧,恰挑在那一日动手?”
“重要吗?”
“嗯?”
“那些死士要杀的无疑只有寿王一人。而寿王每月都会去那间小院,真的避忌凌岳,何时不能动手,偏要挑着与你同行的那日动手?便是凌大哥不在,他们也该知晓你不是好相与的。”
“所以,兄长认为,他们只是恰在那日想动手杀寿王,我并不在他们计算之内,更别说凌叔了。”
“确切地说,他们一直在寻找机会。但寿王前去那小院,大多临时起意,他们根本不及调派人手伏击。但这次寿王在小院里待了足有半日,足够他们反应过来,安排死士前去伏击。”
“所以,真是巧合?”
“我不确定,但我不相信乔锦树会去帮那群死士害人。当初他拦我告状时,我见过他,是个重情重义之人。”他看向阿榆,“自然,我若有心,可以引导他向凌岳去说那些话。可兄长并没有疯,你还在那小院里,我把凌叔调走,然后置你于险地,害你性命吗?”
阿榆默然良久,轻声道:“兄长,对不起,我不该疑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