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可。我自己一个人怎么都行,可我怕,逼你和我站到同一条沉船上去……”
霍辰启用手抚了抚她的头发,声音放轻,有种无奈的坚定意味,“晚了,早在一条船上了。”
他的语气甚至表现得很轻松。
他没有询问温初玉是不是非做不可,哪怕他心里生起这样的想法。
温初玉颤声说:“我不能让你和我一起找死。”
霍辰启安抚地拍拍她,语气像是在安慰:“我只是说事难做,谁说要去找死了?之后每一步,你都要告诉我,就像现在一样,把我当成自己人。”
他从来不觉得,做她的自己人其实是一件多么辛苦的事。
温初玉看着他,刹那间又有眼泪掉出来。
霍辰启看见她的眼泪倒更慌乱,无奈地伸手给她抹去,奈何越抹越多,只得开口,“以前都不见你掉一滴泪的,今天怎么眼泪这么多……”
温初玉无声无息地哭,哭起来也不像正常人那样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,眼泪掉得停不下,一开口声音只是微微颤:“我怕你死……”
霍辰启让她给弄笑了,俯过去亲吻她的眼泪,边亲边说,“别给我提前哭丧,你男人命硬得很。”
李路坐在霍辰启对面,翻看着手里的部分材料,越看手脚越软,后来甚至忍不住想夺路而逃。
霍辰启的目光矍矍盯着他,神情晦暗不明,不知道在考量什么。
李路人都要看疯了,正色严词,“霍哥,我真希望我这双眼今天没带来。”
霍辰启说:“我思考了一整夜,想找信任的人商议。这些证据,递出去的可能性有多大?”
递出去已经很难。更难的是,递出去,得有得接。
李路倒抽一口冷气:“哥呀,你是要让霍家往火坑里跳,泥坑里滚。”
霍辰启神情带着一种轻微叹意,良久说,“这件事,是我个人的私事。没想牵扯家里。”
李路“蹭”的一声就站起来:“那你是找死呢?”
霍辰启不动不摇,神色镇定地坐在原地,用目光示意他坐下。李路垂头丧气地又扫了一遍材料,说:“就算有的接,光凭这些也顶多端掉何序,端掉极宴集团,不能直接指控到时运身上。他这个人是钻空子的天才,一旦有一丝漏洞可抓,就能全然脱身,他一旦报复起来,是疯狗一样。”
霍辰启沉吟:“所以不能打草惊蛇,必须一击即中。海外极宴岛好不容易和他扯上关系,这条线不能断,得给他切断潜逃的出路,让他在各国都无处容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