理她。
那段时间刚从极峰镇回来,温初玉很黏他,换着法子哄他开心,每天都有很多花样,还总是要问:“你喜欢吗?你开不开心?”
好像在用尽浑身解数想让他高兴。
偶尔他因为工作上的事情不痛快了,回家板着一张脸,温初玉回来看见,就会坐到他怀里逗她。
霍辰启有时候得寸进尺地故意刁难,就是哄不好,温初玉也不气馁,下回就换个别的方法来哄。
好像她在一点点摸索,用排除的笨方法去学,该怎么样去爱一个人,让他开心。该怎么样,给他正常人想要的那种,相濡以沫、朝夕相处、你侬我侬的爱。
该怎么样,正视自己对一个人的依恋和信任,不去逃避奔向他的本能。
劫后余生,霍辰启靠在墙上,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心头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落下来,他从这个方位看温初玉的睡颜,安安静静,小巧一张脸,眉眼清淡,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局外人。
他得把自己缠上去,往死里缠,让她剥都剥不开。
温初玉醒来,正对霍辰启一双漆黑的眼睛,眼角泛着红,一眨不眨地盯着她。
温初玉开口,才发现自己声音哑得快失声,只能做口型:“我怎么了?”
霍辰启冷静地说:“车祸。”
他的冷静在这种时刻都显得有些怪诞。
太过镇定,又不像漠视。
温初玉听见他一字一句很平静地说:“小玉,有一句话我说错了。我非你不可。”
他垂眸,目光下落,很无奈,也很坚定,以至于平静里透着股凶悍的狠劲,“你不要再想任何办法撇开我。你要是敢出个什么事,黄泉路上一分钟他妈的都不用等我。”
温初玉好像被什么狠狠击中,震惊地看着他,好半天发不出声音,焦急地看着霍辰启,眼神里全是恐慌。
好像她最担心的,最不能接受的事情成了现实。
她越着急越发不出一句声音,耳朵里的鸣响越来越严重,声音全部被挤在了脑子里炸成一片,炸得她四分五裂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她把霍辰启毁了。
她把霍辰启拉进了深渊里。
意识到这点,温初玉又看向霍辰启,她的眼神里全是不忍和愧疚,霍辰启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眼里可以出现那么强烈的愧疚。
霍辰启明白了什么,一把将她搂进自己怀里,托住她浑身激烈的颤抖,“你没有连累我,从来没有。你不在,日子才难熬。”
感觉到怀里的颤抖逐渐平息,霍辰启的语气缓缓低沉下来,带着无声的叹息,“你撇不开我的。还有,我这几天把那小兔崽子受伤后的录像找到了,他要是敢再跟你闹,我就把晏家人打包送进精神病院。”
温初玉在他怀里猛然一僵,抬头看着他,目光带着问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