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,挺文艺,怪矫情的,听到后来才听出点意思。
一个人打开自己放别人进来,是好事还是坏事呢。
这女人其实还挺在乎他儿子的。
漂亮,单纯,应该不难相处,不用花心思哄,倒也不错。就是性格古怪,不太稳定。
长着一张那种过了三十岁就会自杀似的的冷清厌世脸,好像什么都不往心里放,什么都干得出来一样。
江树雪突然碰了碰霍又平的手,“我今天去看咱老二,遇见他爱得要死要活的这女孩了。”
霍又平瞥一眼她手机,轻微皱眉,“你去干什么?”
江树雪嗔怪,“我又不是棒打鸳鸯的恶婆婆,谁跟你们似的。我就是担心,这女孩性格不怎么稳定,她自己倒翻不出什么大浪头,我就怕她带着咱儿子跟她一起发疯。”
霍又平翻阅文件的手一停,听见她不死心地感叹,“咱儿子还能和她分开吗?”
霍又平分析片刻,语气听不出来情绪,“不太可能。”
“真不像你们霍家的种,这么死心眼。”
霍又平:“不随我。这么感情用事又拎不清楚。”
江树雪顿时就觉得他在内涵自己,“什么随我,随你家老太爷子好吗?轴死了。”
霍友平想了想,语气淡淡承认,“行吧。”
江树雪就像白天见了鬼一样地看向他。
霍又平原来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,跟她聊这些商量不出结果的琐碎家事。在他看来,没有结果、纯发泄情绪的交流完全是在浪费时间。
许久,她才听见霍又平若无其事,语气平平地说,“我最近才觉得,我以前可能对待老二的方式有些武断了。”
他原来觉得,人的能力都是可以习得、可以培养的。因为他自己就是这样,很多能力他并不擅长,也不喜欢,但是仍然可以通过练习、自律、习惯、高价培养去获得。
他一直不明白霍辰启在较劲什么。是最近才隐隐觉察出来,霍辰启成不了那种冷酷拨弄局势的风云人物,这和他聪不聪明无关,是由他的本性决定的。
霍又平突然觉得,这孩子是很像霍老太爷。霍老太爷晚年那段时间,也总被人说老糊涂了,拎不清楚。老爷子看谁都不顺眼,看谁都像蛀虫和社会渣渣,指着他爹和叔伯的鼻子骂,老子给你们挣来好生活,不是让你们丧良心的。
后来叔伯们议论老爷子一把年纪,越活越回去,还这么不现实。
江树雪突然说,“我其实不太担心他们感情上的纠葛。感情纠葛翻了天,也就两个人一颗心的这点事。那女孩在至上云庭那种地方落了难,我是怕他突然正义感奋发,跟着那女孩往险路上走。”
霍又平沉默片刻,抬眸看了她一眼。那种隐秘的、不宣自明的东西在他们之间流淌。很多立场上的事情都是不言自明的,保持着微妙的平衡,在每个区域形成一个小平衡。新来的势力会小心进入这个平衡而不是去打破它,澄清它。归根结底,大家才是利益共同体。
江树雪又说,“我看着这女孩还挺在乎咱儿子的。压住咱儿子,也能压住她。压住她,才是压住他们俩。咱儿子倔得能生生倔死,有什么办法,咱做长辈的得多想想。”
霍又平有些意外地打量江树雪片刻,突然笑了一下。
江树雪摔手机,“你又在看不起我是吗?”
霍又平轻咳了一声,“没有。觉得你挺明白的。儿子傻,是不随你。”
不客气地说,此刻霍又平觉得江树雪没那么蠢,江树雪觉得霍又平也没那么狠。
第226章给个承诺保证
霍辰启先是走李路那边的门路,想进至上云庭查人。但李路说,他们是能进去,但铁定查不出任何东西来发难何序。
李路最后说,“霍哥,您现成的门路,其实就是回个家的事情。”
霍辰启隔天回了都城老家。他提前招呼了一声江树雪,所以回家就面对着一大桌子爱吃的菜,哥嫂和父母都在,一起等着他。
有种奇怪的感觉,混合着感动和不适。就好像他是不懂事的孩子,叛逆做错事,但家人会永远给予宽容,验证你的鲁莽和错误。所以这种感激反而更加难以招架,令人沉重窒息。
霍又平看出他的神色,随意地开口,“我最近反思自己的作风,有时候处理事情,确实先入为主地带着不接地气的傲慢。”
江树雪不客气地拍他一下,开玩笑,“头一个词就用错了。别把你工作那腔调带回来。”
气氛和缓下来,霍辰启落座。
自从被打一顿赶出去后,他没再见过霍又平。现在见面才发现,他一向无所不能、稳如泰山的父亲也已经显出老相。
吃完饭,霍辰启被霍又平叫到书房,“难得回来,是需要家里办事吧?”
霍辰启:“我想从何序那里要个人。”
霍又平沉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