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曼斯忽地敛了眸,周围的气息都弱了下去:“为什么你只照顾他?”
鸢赤水拧眉:“有你这样说病号的吗?你若躺这,我也来瞧你。”
兰曼斯默了下来。
结果,鸢赤水的乌鸦嘴显灵了。
次日,兰曼斯也病倒了。
这消息还是已经快好了但还没好全时,就被卫生员从病床上赶下来的托杰希跑来告诉她的:
“啧啧,瞧你之前翘了一上午训练去带进来的新兵。”
“都快烧成傻子了,还不肯吃药,卫生员都拉不住他,个个任他自灭自亡了。”
“要不是那小子长着副连男人都觊觎的脸,老子才懒得跑来告诉你。”
鸢赤水:“……他真的发高烧了?”
托杰希耸肩:“你再不去照顾你的人,明日就是烧高香了。”
托杰希平日说话就不着边际,鸢赤水基本左耳听了就右耳出,没怎注意他在唠叨什么。
不过她一想,当初在战俘营时,兰曼斯还真的病倒过一回。
他生病时,那臭臭的脾气,仿佛不供起来哄着就不吃药了。
咋平时那么沉稳一大只个子的,生病起来这么难哄呢?
鸢赤水头大,又怕他翘了辫子,这任务就白忙活了。
于是,她又跑去了野战医院。
刚进门,她就看见兰曼斯一个人坐在病床上,脸烧得白里透红,垂着头,安静乖巧得像只藏了利爪的老虎。
鸢赤水“噌噌”掐着腰走过去,刚想憋足了气来个河东狮吼敲他,谁知手腕蓦地被他握住。
他慢慢抬起头来,一双因为发烧带着湿气的眼睛,像只无辜委屈的鹿似地看着她:
“你终于来了。”
鸢赤水一肚子的气,顿时像皮球泄了气一样,瘪了下去。
“……”
她凶巴巴地瞪着他。
他可怜兮兮地看她。
半晌,鸢赤水败下阵来。
行吧,她就是欺硬怕软。
鸢赤水摸他的额头:“啧。”
她就知道他烧得不轻,否则平时他打死也不会这样软声软气。
鸢赤水拿起一旁的药喂他:“你生病时除了学兔子卖萌装乖,你还能干什么?”
卫生员刚好走进来,闻言抖了三抖:“……乖?”
乖?
她刚刚碰他时差点没被他从屋里丢窗外去,这也叫乖?
她要喂他药时,他眼光防备到杀人似的,这也是卖萌?
卫生员本来被美色所蛊惑的心,也硬生生收回去了。
得,她还是更惜命一点。
她把药递到他嘴边,边递边道:“这回还敢不喝,我就像上次一样打爆你的……”头。
她的话还没说完,兰曼斯已经低头将她递过来的药喝完了。
末了,在她递最后一勺,刚要收回手时,她的手指