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鸢应声,顺着他的力道起身出帐,上马,朝着赫捺部落而去。
一路上,她安静乖巧,从未回头。
到达之时,周围篝火已熄,万籁俱寂。
南鸢按着规矩前往王帐拜礼,可身后侍女皆被拦下。
她看着,想说什么,可最后只是默默走进王帐。
而后屈膝跪在地上,额前的玉翠叮当响:“南鸢见过王子,愿康吉。”
墨殃扫了眼面前乖顺的女子,想起之前族人送来的画像:“嗯。”
除此之外,他什么都没说。
南鸢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眼前的男子。
他一身素衣,身形修长如松,与族人口中形容的不差分毫。
这人便是赫捺王子,自己的夫君墨殃。
想到这儿,南鸢按着来前弟弟的话,拿出张折好的牛皮布双手呈上。
“这是我与你的婚书,签订婚书后,两个部落便可永结合盟。”
她声音有些发虚,墨殃眸色微暗:“我们不需要盟友,明日你便回去。”
南鸢沉默片刻:“我是达哈尔送与您的贡品。”从上马的那刻起,她已无处可回。
“我不会给你名分。”墨殃提醒。
“好。”南鸢没有迟疑。
墨殃诧异,终于正眼看她:“你可知这代表什么?”
在草原,嫁了人却没有名分的女子会沦为最下等的存在。
而南鸢,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公主,竟能接受?
“我知道。”
南鸢心里很清楚,从那封献降书开始,自己的命运就已经决定了。
如今,她想要的只是留下来,不给墨殃向族人宣战的机会。
墨殃皱眉,但也不想多言,该提醒的他已经说过了。
草原的合盟本就脆弱,若按他的意愿更想直接将南鸢出身的部落吞并,可奈何父汗接了献降书!
想到这儿,墨殃不耐挥了挥手:“那便随你,退下吧。”
闻言,南鸢顺从退出王帐。
这日后,两人并未拜礼的消息传回了达哈尔,惹得民心惶惶。
可转眼两年过去,这看上去薄如蝉翼的合盟竟却坚如磐石。
期间,墨殃带着大军侵吞了周围数十部落,却始终再未对南鸢族人动手。
这日。
南鸢站在帐外,望着不远处欢呼雀跃的赫捺族人,目光却不自觉被刚胜仗归来,仍骑在马背上恣意笑着的墨殃吸引,久久不能收回。
这两年间,他们二人一同宿在王帐,而他却从未碰自己分毫。
思及此,南鸢有些出神。
这时,一道清脆的女声响起:“你便是墨殃的妻子?”
南鸢一愣,在这里两年,这是除却陪嫁来的侍女和墨殃外,第一次有人主动和自己说话。
一时间,她竟不知怎么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