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没有运动的关系,简卿难得睡了一个好觉。
第二天她醒得格外早,甚至比陆淮予还早睁眼。
醒来的时候,感受到一只紧致结实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,她被陆淮予抱在怀里,后背贴着他的胸口,他的体温很高,像是个火炉一般,尾椎骨附近有什么抵着她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简卿沉默半晌,决定在他醒来之前离开这个危险的地方。
她心惊胆战地一点点往床外挪,好在陆淮予睡得很沉,挣脱他的怀抱时,除了不自觉地低低哼唧了两声,然后就是闭着眼,下意识地伸手去摸索她
。
简卿眼疾手快把枕头塞进他怀里,生怕在这个时候把他弄醒。
她轻手轻脚地换了衣服,下楼。
清晨的太阳从山坡上缓缓升起,而后垂挂于半空,整片薰衣草花海沐浴在微光闪烁的朝阳里。
他们在北海道没有安排行程,这一天都是空的。
简卿忍不住地手痒,出来旅行几天了,都找不到机会画画,这会儿突然很想要写生,将眼前的风景画下来。
她从行李箱里的翻出简易支架和画板,庆幸自己把它们带了出来。
然后找了个合适的位置和角度,支起了画板,对着花田写生。
早上的风轻轻吹过,挟着微微的凉意,刺得皮肤起了小小得疙瘩。
简卿搓了搓手臂,倒也懒得再跑回屋子里拿外套,想着再等一会儿就该热起来了。
陆淮予醒来时,发现床边的人已经不在,被子一片的凉,他皱了皱眉,困倦惫懒的眼眸立刻清明过来,掀开被子起床。
走出小屋时,一眼看见远处紫色的花田里站着的人。
简卿穿着白色的吊带长裙,纤细的吊带挂在白皙圆润的肩膀上,裙摆很长,被风扬起,在空中像是蝴蝶翅膀似的翻飞飘舞。黑发宛如瀑布垂落下来,柔顺光滑。
她低着头,视线凝聚在纸上,别在耳后的一缕碎发垂落至额前,轻轻晃荡。
薰衣草成蔟的拥在她周围,清晨的薄雾还未散去,笼罩着一层朦胧的水气,仿佛他看见的是误入凡尘的精灵。
陆淮
予折返回小屋,拿了条白色针织的羊毛围巾,然后朝她走去。
简卿沉迷于画纸上的世界,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,知道柔软的围巾披在她身上,才回过神,抬起头来。
陆淮予从后面抱住她,弓着背,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,嗓音里还携着刚刚睡醒的沙哑,“怎么不多睡会儿?”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身上的围巾还有背后男人的体温,让简卿有些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,她扯了扯嘴角,不敢把真实的理由说出来,拖着懒懒的尾音嗯了一声,“睡不着了。”
简卿被他抱着,手上的动作倒是不停,右手拿着颜料笔,在画纸上来回地涂抹。
陆淮予揉着她的左手,包裹进他的掌心里,“手这么凉,也不知道多穿点。”
简卿任由他把玩着她的左手,眼眸低垂,继续用右手画画,语气没怎么走心,轻笑道:“你不是送来了吗。”
她画画的时候总是很认真,注意力只在眼前的花田和画纸上,就连手指被圈上了东西也没有意识到。
直到她想要用左手去拿调色板时,嫌他碍事,才皱了皱眉看过去,娇嗔道:“你别拉我手——”
话还没说完,她看见自己左手无名指上多出来的一圈银色的戒指,尺寸正好,嵌着形状切割极好的钻石,闪烁着微光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简卿愣了愣,下意识仰起头,正对上陆淮予漆黑深邃的眼眸,就那么静静地凝视她。
有风拂过。
空气中散发着薰衣草淡淡的香味,夹杂着若有若无的薄荷香。
农场里什么人也没有,仿佛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