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旅行计划里占了重头戏的花火大会,他们将将只看了个尾声。
陆淮予抱着她,躺在长长的沙发椅上,窗帘被拉开,大面的玻璃窗外是千树万树的花火。
房间没开空调,夏夜的温度还很热,空气有些粘稠。
餍足以后的男人漫不经心地顺着她的头发,肩膀上还有被抓咬过的痕迹。
简卿现在是什么脾气也没有了,半眯着眸子,有些恹恹的,任由他亲昵的小动作,像是抚摸小兽似的安抚她。
她的目光落在窗外的火树银花上,漫天金雨。
不知道为什么,思绪漂浮不定,想起去年的跨年,陆淮予出差回来时,看见她躺在沙发上,以为她睡着了。
然后附在她耳边,小心翼翼的那一声‘新年快乐’。
克制而压抑。
那时候的她虽然醒着,却不敢动弹,也不敢给他任何的回应。
好像是藏在心底的秘密不敢让人知道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简卿眨了眨眼睛,仰起头看他,火光照亮他的侧脸,轮廓明晰。
察觉到她的视线,陆淮予低下头,对上她的。
她盯着他,轻轻地开口,“新年快乐。”补上之前没有说的话。
声音里湿润软糯,含着些微嘶哑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陆淮予挑了挑眉,不明所以地望着她,又好笑又觉得莫名其妙。
这六月的时节,怎么就新年快乐了。
不过窗外的烟花和气氛,倒是和过年没差了,
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,他索性也配合,低低地轻笑着,回了一句,“新年快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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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东京待了三天以后,他们从羽田机场搭飞机去了北海道。
东京这一座城市,有宇宙中心的银座,热闹繁华的新宿,宅圈圣地的秋叶原,但总归少了一些慢生活,给人一种浮躁和匆忙的感觉。
因为知道简卿不是爱动的人,所以他们剩下一半时间的旅行,陆淮予安排在了一家北海道的农场里度过。
六月中旬,正是北海道薰衣草花田开得热烈的时候,漫山遍野都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,美不胜收。
北海道有很多家大型的农场,每到花季,会对外向游人开放,参观薰衣草花田的游人络绎不绝。
但一般来说,农场里是不提供给游人住宿的,农场开放参观的时间一般也是从早上到下午五六点就结束。
只是凑巧陆淮予有一个日本的同学,家里是在北海道开农场的,和他关系不错,加上之前去东京陆淮予帮他解决了一个疑难病例,所以就把他在农场里的度假小屋借给了陆淮予。
良野农场一直没有对外开放,所以知道的人很少,但是农场里的薰衣草花田,丝毫不逊色那些名气很大的农场。
眼下不是农忙的时候,农场里没有其他人,倒是格外清净,仿佛与世隔绝。
度假的小木屋就在花田的山坡上,三人抱臂宽的大树底下,颇有隐居田园的悠然自得之意。
从小屋的吊窗往外眺望,满目皆是紫色的花海,无边无际。
简卿只一眼,就喜欢的不得了。
小屋里陈设很简单,是一个两层的Loft结构,一楼是客厅,挂着温暖的壁毯和壁炉,沙发是软皮质的,给人很温馨的感觉,二楼除了一张床没有其他别的东西。
客厅里也没有什么娱乐的设施,电视这些也没有,好像身处其中美景,看电视反而是辜负了这里。
他们到北海道的时候已经很晚了,所以当天晚上只简单的洗漱收拾以后,就上床睡觉了。
睡觉的时候,鉴于陆淮予连着两天糟糕的表现,简卿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义正言辞地警告他今天不许胡来。
陆淮予虽然忍得有些难受,但也体谅她前两天确实辛苦,就没再闹她,默默去卫生间冲了个冷水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