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初歇。
靖远侯府左一间客房里躺着辞花,右一间客房里昏迷着殷九野。
辞花的箭伤很严重,他体魄远不如殷九野,箭头取得险些要了他的命,飙出一大蓬血,这会儿也还是性命垂危。
殷九野是靖远侯趁他失神呢喃之际,一手刀砍晕的。
温阮看完辞花,听大夫说了诸多注意事项,又叮嘱了府上下人仔细照料,最后还派人请了二哥过来,辞花是他的“金元宝”,算是个同事关系,二哥理应过来看看。
然后她才疲惫不堪地回到殷九野休息的房间里,坐在他床榻前失神。
这家伙以前到底经历过什么啊,才有那么重的杀心。
淋了一场大雨,又在雨中精神紧绷地跟他说了那么些话,温阮有些累,趴在床沿睡了过去。
门外温北川刚想敲门进来看看,靖远侯拦下他:“算了,让他两待着吧。”
温北川担心道,“阴九可有受伤?看回来时那一身的血,怕是也有些伤口,要不要让大夫给他看看?”
“不必了,大夫给他看过了,是有些伤,但不致命。”靖远侯负着手叹气,“皇帝这是不置他于死地不肯罢休啊。”
“爹,要不,让他与温阮离开京中吧。”
“哼,在京中,在我眼皮底下他都敢这么做,离了这京城,他更加肆无忌惮了。”
“说得也是,不过爹,你今日怎会在渔樵馆外?”
“我担心你小妹
啊,我看她出去,就跟出去了。”
“原是如此,爹您也淋了雨,喝完姜汤驱驱寒,早些睡下吧。”
“嗯,你也早些歇着,明日早朝,你当心着点。”
“是。”
夜浓得像墨一样,秋蝉复噪月出云,雪凉月色给大地披上一层薄霜般的颜色。
温阮睡得迷迷糊糊,翻身时感觉自己在一个怀抱里。
她一下子就惊醒了,睁开眼睛看,看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躺到了床上,靠在殷九野怀中。
“阿九?”
“嗯。”
温阮想起什么,想坐起来跟他说,身子却被他禁在情中动弹不得,她只好做罢,轻声道:“辞花的箭头已经取出来了,但是伤得很重,估计还要昏迷些日子。”
“好。”
“你还好吗,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,要不要再请大夫过来?”
殷九野没说话,只是双臂环着温阮,那是一个很奇怪地力度,他的双臂紧得肌肉虬起,硬如钢铁,但又留出空隙,不至于箍得温阮发疼。
“你放松点,别这么用力,身上有伤口,别把伤口又裂开了。”温阮轻轻地拍了下他的手臂。
殷九野全身紧绷,将温阮揉进怀里,宽阔的胸膛几乎将娇小纤瘦的她彻底裹住,微哑的声音里满是愧悔:“我有没有伤到你?”
“有啊。”温阮的小脸在他怀中蹭了一下,“吓到我了算不算?”
“对不起。”
“没事了,你也不是故意的。”温阮笑道,“不过你能不能松开一些,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