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皇子吗?”殷九野又问。
“三皇子……跟公子有过仇怨吗?”
殷九野想到了那次跟温阮跑去三皇子府听墙角,听到三皇子呢喃了一声“温阮”。
“如果他真是三皇子的人,那我就要对三皇子刮目相看了,能在皇帝身边安排一个大太监,有点本事啊。”殷九野似嘲似讽地说了一句。
蓝绻不说话,他还是觉得这事儿不可思议。
“就为了杀我,三皇子把这么重要的一粒棋拿出来用,你说值得吗?按说,让
任一贯留在宫中皇帝身边,作用应该更大吧?”殷九野皱了下眉头。
“也许他是没有料到,任一贯会被您反杀?”蓝绻猜测。
“三皇子与太霄子相熟,他很清楚我的武功。”殷九野放下茶盏,说,“除非是温阮的重要性远超过任一贯,他才不惜这么做。”
“难道他也喜欢温姑娘?”蓝绻说完就想打自己的嘴巴,这不找骂吗?
果然殷九野瞥了蓝绻一眼,寒恻恻地说:“他敢?”
蓝绻拢了拢手,他敢不敢的另说,喜欢人这种事儿,哪是可以控制的?您不也一头栽进去了么?
“如今这些都不是最紧要的,公子,您这次杀的,可是宫内的首领大太监。”蓝绻叹气,这公子真的是不搞事则已,搞就搞大的。
“谁知道?”殷九野反问。
“……”
“找个地方把他融了,尸骨都不要留下。”殷九野说。
“是,小的这就去办。”蓝绻点头:“对了公子,这会儿外边正四处找您,不止温府的人,京中守备的人也在找。”
“那她该着急了。”殷九野低声说。
“温姑娘肯定在等您。”
“我不能在此刻出去,起码要等一天。”
“唉,也是。”
“还有啊,靖远侯从太玄观回来,就应该知道我已经跑了,他此刻应该想找到我,你最近谨慎点。”
蓝绻点头:“当初公子故意停了赵钟与靖远侯的信,就是想把他调离出京,将京中这池水搅动起来,如今可算
是动了。他不走,三皇子就不敢动,现在三皇子敢如此行事,想来是有了底气。”
“嗯,我就看他怎么死。”殷九野闭了眼:“你出去吧。”
……
这一天里,殷九野盘膝打坐,调理着因箭力带来的内伤。
温阮仍旧坐在渔樵馆里等他,现在她确定,这事儿要收场,得看阿九到底将那任公公怎么样了,活着,不好解决,死了,更不好解决。
头疼。
一天过后,殷九野将内伤调理得差不多,至少看不出是被世间难得的箭术高手所伤了,才出现在渔樵馆。
温阮一抬头就看到他翘着唇角站在门口。
他笑问:“等急了吧?”
温阮压在心底的万般杂绪齐涌而上,翻滚在心间,但面色不动,“你怎么不死在外面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