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怀章也有些日子没见到容辞,自然也很想念,此时一双黝黑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,认真道:“今天是你生日。”
容辞的眼中忍不住泛出了清浅的笑意,刚要说什么,就发现他身边少了什么,忍不住问道:“太子呢,没有跟来么?”
谢怀章的眼皮当场就耷拉了下来,“留在宫里了,怎么,少了他就不能来瞧瞧你吗?”
容辞话刚说出口就知道必定要得罪他了,但她实在挂念儿子,也就没有改口,现在一看,果然不出所料,让她哭笑不得。
察觉到自家的伯父和堂哥听出皇帝话里似有不悦,已经吓得要跪下了,实在不忍心再去让他们受惊,便悄悄拉了拉谢怀章的袖子,低语道:“行了,我伯父和大哥哥都瞧着呢,你当着他们又闹哪门子的别扭。”
谢怀章往下瞥了一眼,这才淡淡道:“怎么不见温太太?”
许讼哆哆嗦嗦的答道:“弟妹还在自己院子里休息,若陛下召见,必定尽快赶来。”
谢怀章道:“不必了,以后自有相见的日子,朕与皇后有段日子没见,想单独说说话。”
许讼的脑子已经僵了,谢怀章的话他自然听在耳中,也习惯性的应了,但就是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,木愣愣的坐在原地,还是许沛先明白过来,人家陛下是想跟四妹妹单独相处,这是让他们识趣一点,快
点走开不要碍事。
许沛福灵心至,一旦想通,立马拉着父亲跟皇帝告退。
容辞看他们走了,便先发制人:“我都这么长时间没见到孩子了,还不准我念叨两句么?”
谢怀章道:“你难道就常见我么?”
“你这不是来了么?我挂念你们又不分个高下,谁没来就更想谁难道不是人之常情?”
谢怀章有时候也很好打发,听了这话,那心里隐约的委屈就被平息的差不多了,将容辞拉近了一点,低语道:“当真不分高下?”
容辞又气又笑:“爱信不信,谁还唬你不成。”
谢怀章这便满意了,才说:“今天之后,过几日又是他的生日,当时候你进宫去还怕见不着吗?”
说着将容辞的手握起来:“带上圆圆,我们怎么说话?”
“你又要说什么话是孩子听不得的。”
话是这么说,容辞也知道他的心意,小别胜新婚,两人难免更加亲近,有孩子在这里确实不方便。
“不提这个了,这宅子还是你亲自选的,我带你去逛逛如何?”
谢怀章什么皇家园林没有见过,再怎么美丽的精致也见得多了,但他现在有情饮水饱,便是容辞带着他去看紫宸殿,他也能觉出新鲜有趣来,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。
现在已经入了春,这花园虽远不如宫里的精致豪奢,但许多花木都已经回春,绿意盎然的地方总不会难看。
“隔壁还在动工,不然咱们去那边看看也好。”
花园边上有个秋千架子,是许沛被他几个孩子闹的没辙亲手搭的,可是那些小祖宗一个比一个坐不住,新鲜了没几天就满大街乱跑去玩了,到最后便宜了容辞,有事没事就到这里来坐坐。
此刻她坐在秋千上,抬头看着谢怀章跟他说话。
谢怀章看的有趣,亲自替她摇起来秋千:“那边督造的人可还尽心?”
容辞道:“陛下亲自吩咐了,怎么会有人不尽兴,你未免也太多心了。”
谢怀章停下手里的动作,等秋千停下来就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发,语气中有着不易察觉的爱怜:“不要说天子,就算真是‘天’的旨意,只要有利可图,一样有人阳奉阴违。”
容辞叹了口气,只听谢怀章又道:“不过这件事你尽可以,总不会让岳母吃亏的。”
“呸,”容辞有些不好意思,强撑着不该面色道:“哪个是你岳母。”
有些凝重的气氛便轻松了起来,谢怀章走过来硬要坐到容辞身边。
这秋千不算窄,但坐下两个成年人还是有些勉强,谢怀章一但坐下,两人之间就挤的一丝缝隙也留不下,彼此之间贴的很紧,容辞能清楚的感觉到身边人腿上传来的隐隐热度。
她有点受不了,便伸手去推他,嘴上道:“你不觉得挤吗?”
谢怀章纹丝不动:“不觉得。”
“你可真是……”容辞自己站起来:“你不起来,我自己起来总可以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