侍女略微有些尴尬,「没准是因为日头太早,娘娘们都没起来呢。」
我感念她安慰我,但我也并不傻。
这些人应当是畏惧我这灾星的名头,离我八丈都觉着近了,又遑论和我对坐一堂呢。
想明白这些因由之后,我越发气恼老国师的那一卦。
好端端的,他给我卜姻缘卦做什么?
我又不祸国殃民,又为何给我按上一个灾星的名号?
我郁郁寡欢地坐在御花园的冬池畔,细雪纷飞,千种风情,向来是我独一人赏。
越赏便越觉着乏味,我便起身决定回宫睡回笼觉,可叹我还没站稳,身后便不知被谁推了一下。
仓皇间,我只能胡乱抓了谁的衣袖,齐齐和人跌入凄han的池水里面。
冰冷刺骨是小事,重要的我不会凫水。
意识昏沉至极,我就想,皇帝真命硬,倒是把我先给克死了。
七
「娘娘从永春宫出来便,便郁郁寡欢,奴婢们也不知道娘娘有自戕的念头……」
是春桃的声音,好像是在我的耳畔,飘飘忽忽地传来。
自戕?谁要自戕?
大好光景去自戕,未免有些不识趣了。
我想要睁开眼皮儿,却怎么也使不上力气,身上像是被玉石牢牢压住一样沉。
我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,这声音很沉,又裹挟着怒气。
「可知为何郁郁寡欢?」
是锡泽。
「应当是早上的时候,娘娘去拜访旁的娘娘,但,但却吃了闭门羹——兴许因此才想不开的,还请陛下责罚奴婢——」
她话音刚落,我才终于有力气睁开眼。
怪不得我身上那么重,也不知是给我盖了这么多床被子,压得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。
锡泽立在我床侧,见我睁开眼,便让人传了太医过来。
他说,「可有觉着身体不适?」
我哪都不适,脑袋晕乎乎地,身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,还又热又冷。
几乎是我刚想作答,胸腔里便一阵反胃,吐了身侧的帝王一身。
「……」
饶是我再神志不清,我也从锡泽沉沉的目光里,瞧出两分杀意。
这……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。
我脸上烧得难受,头一次当着他的面这样丢人,恨不得自己真就自戕才好。
锡泽果然没多说,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