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细想想,他说的这些,在她的记忆中,其实都不算美好,至少她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,都带着这样、那样的各种居心,没有一次是纯粹地、只为了对晏鹭词好。
扪心自问,她到底为晏鹭词做过什么呢?
晏鹭词:“……我中毒以后,她还帮我解毒……”
“咳!!!”
陆秧秧一个激灵呛到了口水。
她都佩服自己,竟然在走神时,还能通过这么语焉不详的一句话,准确地明白了晏鹭词在说什么!
“中毒?”
偏偏阿桃对中毒的事很感兴趣。
即使陆秧秧疯狂咳嗽,想把这个话题掩过去,但阿桃还是问了出来:“是什么毒?怎么解?”
“不是什么重要的毒!”
陆秧秧生怕晏鹭词实话实说,连忙接过话,然后硬着头皮、对着晏鹭词扬了扬头,“你接着说,我还有哪里好?”
等晏鹭词真的开始继续后,她马上就扭开了脸,感觉自己脸红得连鼻尖都在发红了!
真的……
太!丢!人!了!
晏鹭词却一点也不觉得害羞,一脸正色,讲得非常专注,甚至要不是陆秧秧偶尔抬脚踢他一下,他都想讲得更详细一些。
“……就算喝醉了,走路都走不稳,她还是会愿意把所有她珍贵的收藏送给我。我对她撒谎,她知道我在骗她以后,也只是生气了很短的一段时间,然后她就又愿意在我不舒服的时候陪着我……”
因为他的语气实在太真诚,听了好久后,恍惚间,陆秧秧自己都快要相信了,她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个又聪明又善良还很漂亮的存在,晏鹭词能遇到她,一定是上辈子做了天大的好事……
晏鹭词说完后,太阳也转到了天空的正中间。
见几人走到了一片栗子树林,阿桃便提议大伙歇息,然后带头去打了一筐个头顶大的毛栗子。
河川在树下捧着筐,陪着她跑来跑去接栗子,同时也不忘思考:“这种地方也能长出栗子吗?它们不都长在山丘缓坡吗?”
“咒画、咒画!老头就爱吃栗子,弄个咒画,也要全是他的栗子。”
阿珣的语气里满是嫌弃,显然不是很想吃这个,“他活着在我跟前,我得一天三顿吃栗子,现在居然还得吃,就没有别的东西能吃了哦?”
虽然这样说着,但他仍是拿过了装毛栗子的筐。
陆秧秧一直在旁边看着。
她发现,阿珣处理毛栗子的手法极为纯熟,比山谷里的二狗叔还要厉害,小刀一刺一剖,几乎都不沾手,就将毛栗子那层扎人的刺球外壳给去掉了。
但接着,阿珣就不管了,把处理好的生栗子丢给河川,自己跑进林子里去找别的东西吃。
河川接手开始煮栗子,阿桃也没闲着,她不浪费,把择下来的栗子叶洗干净,放进小炉里煎水作茶。
边煮着,她还不忘叮嘱陆秧秧他们:“吃栗呀,{‘须细嚼,使液尽咽,则有益,若顿食至饱反至伤脾矣’}(注4)。一会儿垫垫肚子就行,不要多吃。”
很快,锅里的栗子就煮熟了。
河川用结实的大叶片做了个大碗,里面倒上打来的凉溪水,随后便把滚烫的栗子泡进凉水,端着它坐到了晏鹭词对面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主动跟晏鹭词说起了话。
“阿桃骂我了,说我之前要带你一起游历四方的话说得很不是时候,也很不委婉,难怪你会生气。”
栗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