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随意地散落在近处的小商小铺前,若无其事地挑着货物、喝着茶,但余光都在聚在画店的门前。
陆秧秧将手里的名帖又转了转。
马上就要去闯秘境了,这么多人怎么会没事围在这里?
难道是他们的门派里有内幕消息,待在这里会对此后进入秘境有所裨益?
而这个疑惑,陆秧秧很快就解开了。
不多时,方才刚见过的丰腴美人从画店内款款而出。
她的衣服未换,但却重新上了层秾艳的酒晕妆容,蝴蝶唇边面靥娇艳,半露在外的雪白胸脯上都画了红色花卉,显得颇为隆重。
在店门口站定后,她从赤膊男子手中接过红绸鼓槌,随手在鼓侧“咚”了两声,姿态美如舞。
“各位,久等了。”
店门前仍是空空荡荡,可附近却射来了无数道或直接或隐秘的目光。
丰腴美人谁也不看,对着空地,笑靥如花。
“我这画店每六年便会做一次不寻常的交易,今天便是这个日子。交易的规矩不变,从下一声鼓响起,至今夜子初止,谁在我这画店里买画花的钱最多,我就回答他一个同秘境相关的问题。”
“秘境里的事,谁都不知道,你若是瞎说怎么办?”
对面茶摊里的一个少年率先沉不住气地出了声。
他穿着件随处可见的布袍子,但里面那身黪墨色的劲装没掖好,一看就是霸气山庄的人。
丰腴美人长眉一动,扫了他一眼,极小声地在唇缝里哼了句“爱信不信。”
但真正扬声时,她却笑得客客气气:“少侠真会开玩笑。若是不知真假,您怎么会来这里?”
这句说完,她当即扬臂,红绸鼓槌重重撞上牛皮鼓面!
被这鼓声一激,坐在旁边茶铺里的几人的屁股便离了座。
这些藏起各自门派的年轻人彼此对视了许久,在目光中实打实地尔虞我诈了一番,但最终还是陆续地走进了店里,开始往外掏钱。
天色渐晚,丰腴美人看着人满为患的店铺、看着账房手下拨得快到眼花缭乱的算盘、看着逐渐空掉的挂画墙面,整个人神清气爽:“堆了六年的库房终于要清空了。”
画店外,陆秧秧也决定要凑一凑这个热闹。
但是她并不着急。
不就是花钱嘛。
天底下有几个地方,会比西南山谷还有钱?
所以,她干脆就跟晏鹭词坐到了画店斜对面的小吃摊里,边等着子初的到来,边吃着当地特有的米圆。
没多久,她看到霸气山庄那个沉不住气、衣服也没掖好的少年跑了出来。
他捏着自己已经花空了的荷包,抓耳挠腮地犹豫了半晌,最后幻化出了他的武器大砍刀,提着刀走进了当铺。
陆秧秧看着当铺,随口问向晏鹭词:“我都没见过你用武器。你会用武器吗?比如剑……”
“不。”
晏鹭词的回答冷而短促,几乎是应激性的!
脱口说完后,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对,嘴角绷着低下头,给她加了勺面茶,随后小声地重新说道:“我不会。”
陆秧秧察觉自己似乎透过了晏鹭词心脏的壁垒、看到了插在他心里那根的刺。
她尽量谨慎地把话平平地度过去、仿佛未曾留意到他的失态般自顾自地继续回忆:“我以前一直觉得,我的斧头就是天底下最威风的武器,但我有一次在幻境中见到一个人用剑,他用得好漂亮,是我见过的、用武器用得最好看的人,那个时候,我就在想,我要不要也去弄一把剑舞一舞……”
晏鹭词的嘴始终紧抿着,听到她夸奖其他人,眼神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