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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也没慌。
宋谶说过,宋芽女扮男装的易容,本来就技巧粗浅,只能骗骗那些不懂门道的人,但有了这一层做遮掩,就算有人认出陆秧秧所扮的宋芽是女的,怀疑也只会到此为止,反而不会再去猜测她宋芽的身份是假的。
“小郎君。”
看完时辰,丰腴美人重新对着陆秧秧露出笑。
她不再问痣的事,也当没听到胖画师喊的“小姑娘”,从腰间取出一张小巧的檀木名帖递出:“相逢便是有缘人,今日我不得闲,不能同你多聊,若是你有空,不妨来我的店里坐坐。今日,我的店里会很热闹。”
嘴上虽然说着不得闲,但说完后,她却仍旧站在原地、没有要离开的意思。
而陆秧秧要挖的东西就在她的脚底下,这大眼瞪小眼的,她也不方便动手,只能接下名帖,暂时带着晏鹭词离开了。
走到路口时,陆秧秧向后看了一眼,丰腴美人正弓下膝盖,用笔在壁画前的地面上优雅地做着画。
“是个小阵。”
晏鹭词见她好奇,马上向她说明。
“画在那里,意图便是要守住壁画,令人只可远观、不可触碰。”
陆秧秧:“若是非要去碰呢?”
“眼前场景会在顷刻间扭曲如万花之筒,或惊恐眩晕,或陷入昏厥。”
陆秧秧点点头:“挺有趣的,我倒是从没听说过。”
果然出来走走,就会多长见识!
晏鹭词听到陆秧秧夸了别人,眼睛瞬间冷了一下。
他出声:“是咒画的一支,小旁门罢了,你要是喜欢,咒画相关,我都可以教给你。”
这不是晏鹭词第一次说想要教她咒画了,但是吧,陆秧秧想了想自己马和蚂蚱画得一样的画技,最后还是没吭声。
就……不是很想在晏鹭词面前丢人。
她现在可是他的主人,主人怎么能有缺点呢,绝对不行!
她笑眯眯地抬起手,毫不费劲地在晏鹭词的头上拍了两下,一句“我知道,你最厉害啦!”,顺利地把这事儿给岔了过去。
听到她的话,晏鹭词抬起脚的动作滞了一瞬。
但随即,他又紧跟在了陆秧秧身边:“除了咒画,我还会引雷驭火,那个会有些难,但我也可以教你。”
“哦?真的吗?”
陆秧秧对这个的兴趣其实不大,有张百里在,她不是很缺火用。
但她还是很大力、毫不吝啬地、甚至有点夸张地赞扬他道:“好厉害呀!”
晏鹭词:“以风布阵你要不要学?有些时候会很好用……”
就这样,两人溜达着走到了正街上,陆秧秧把弄着手上还有香味的檀木名帖,边听着晏鹭词孔雀开屏般说着他会的法术,边有意无意地找着名帖上的位置。
但很快陆秧秧就发现了,她根本不需要刻意去找。
名帖上标注的店铺位置上,是一家极大的画店。
花店门前,摆着面大鼓,一名赤膊男子手握红绸鼓槌站在鼓前,每当日晷转过一刻,他便扬起鼓槌擂动数声。
因击鼓时用上了灵力,那鼓声格外响亮,声势震天。
但比起这鼓,更引起陆秧秧注意的,是店的周围。
虽然无人站在店的门口,但只要留意观察就能发现,这画店附近,徘徊着不少玄门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