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怎么就……那么讨厌呢……
薛盈拿起床上的珠子看了看,起身拿起那件能遮盖住她全身的斗篷,将自己裹在了黑暗中。
她平静道:“伤势比我想的要重,通过镜珠看不清,我要去一趟地牢。”
陆秧秧急忙跟上,却不敢发出一点声响。她亦步亦趋地随在薛盈的身后进了地牢,安静得仿佛不存在。
han潭大阵不熟悉薛盈这位从未到访过的南峰主,即便有陆秧秧地镇在一旁,它也还是朝着踏步其上的薛盈掀起了几次风浪。
最大的风袭来时,风将她颈上的斗篷帽子刮开了。
即便薛盈当即抬手将帽子拉回,晏鹭词还是顺着陆秧秧的目光、在那个瞬间看清了薛盈如今的样子。
但他的神情毫无变化,就像什么都没看到一般,继续歪着头、盯着神色惶惶的陆秧秧。
看完晏鹭词的伤势,薛盈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。
陆秧秧马上跟了过去。
在地牢的洞口前,薛盈拿出了一盒药膏。
“han潭的铁链中自带han毒,他在牢笼里灵气全无,伤势只会恶化,光吃保命的丹药不行。“
她将药膏递到陆秧秧跟前。
“这药膏,到暖和的地方化开,给他涂上。伤口养好之前,不要让他冻到。”
交代完这些,她望向陆秧秧的眼睛。
“我的样子,你已经看到了,以后,不要再来找我了。”
薛盈同她说过许多话。
尖酸刻薄的话、阴阳怪气的话、凶巴巴的话、烦躁不耐烦的话……
但没有一次是这样平静到心死。
看着薛盈一步步走远,陆秧秧全身的温度仿佛也跟着她离开了。
绝望令她的五脏六腑都被冻成了冰。
她的脚动了动,想要跑向她。
薛盈:“不要跟着。”
陆秧秧的脚停了下来,沉重地再也迈不开。
许久许久,久到薛盈的气息在四周彻底消失,陆秧秧才冰塑般地僵硬踏出步子,向外走去。
她从山谷的宝库中找到了薛盈所说的那条名为“风筝线”的宝器。
细细的一条丝线,红的一端系上主人的手指,白的一端则系在需要被看管的犯人手指上。
系上后,丝线会消失不见,但同一时间,对方便变成了被你牵住的一盏纸鸢,虽然并不是毫无自由,但也只能在你心意允许的范围内行动。
最有用的是,对方哪怕只是稍微地用上一丝的灵力,都会如实地通过风筝线传过来被她知道。
如此一来,晏鹭词就别再想背着她、用灵力去干坏事了。
这正是陆秧秧最想要的东西。
这几天,她一直在想,既然晏鹭词还是原本的晏鹭词,那他对其余人的危险性就还在,如果将他放出来,那她就得负起责任,决不能让他离开她的视线。
可她始终没有想到特别保险的办法。
“风筝线”却将一切都解决了。
薛盈啊,总是能想的这么周到。
虽然嘴上从来不饶人,但对她,她有求必应,处处时时都在为她着想。
陆秧秧将红色一端的风筝线系上自己的手指,带着它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