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过去近一月,姜眠时常去府医处学医术,回来时撞破了沈执正进院门,两厢止步在原地。
姜眠望着穿戴整齐的沈执,突然意识到了什么,抱手在原地:“第几回了?”
沈执却跳过这个问题,顶着微红的俊脸高兴地拉她的手,“眠眠,昔日与你成婚时我一无所有,让你陪着我受苦,今日我还你一个婚礼。”
婚礼?
姜眠被这两个字砸得晕乎乎,直至与他说定的日子到来,她还是迷茫一片。
直至冬杏一大清晨拉她坐在梳妆镜前,嘻嘻闹闹帮她绾发梳妆。
凤冠霞帔加身,大红嫁衣纷飞似火,新娘子明艳婉约,绰态柔美,恍若朝霞中升起的旭日般明耀,只一眼便让人心神散乱。
沈执进来的一瞬间呆愣了几秒,他亦换上了广袖的红衣,腰带束身,衬得身量极高,墨发玉冠束起,丰神俊朗,腰间芙蓉玉伶仃作响,与姜眠腰间系的是同一对。
沈执走进她,姜眠有些不好意思,她是忐忑的,同时亦是欢喜十分。以前没想过穿上嫁衣是何种滋味,今日上了身,见了与她同衣装的沈执,才知将自己后半生交付给心爱之人,从今后共患难、共甜苦,是一件多么令人期待又紧张的一件事。
沈执没说话,弯下头,温热的气息拂来,在姜眠渐渐变得浅红的面庞前低下,与她唇齿交缠,久久才分开。
似乎将她唇上染的茱萸也分去一半。
声音动听,“我抱你出去?”
姜眠顶着一双含情的剪瞳向他点头,沈执正向抱她,忽地想起什么,左右巡视,找着了鸳鸯绣顶的盖头,给她盖上。
姜眠的视线落下了一片红,紧接听见他隔着红盖头在她旁边道:“不能让别人看见了。”
姜眠恼红着脸,拽紧他的袖子,拽得皱巴巴。
沈执愉悦的笑了声,将她抱出去,送进了迎亲的花桥。
沈执无父家,姜眠无母家,婚礼和别对夫妻皆不相同,但不妨外将军府外头堵着水泄不通,前来蹭着喜气的百姓,将军府的侍女小厮门分发着“彩头”,新娘子一出现,小孩们尤为兴高采烈。
“新娘子来了啦!新娘子来啦!”
炮声与迎亲乐器吹吹打打的声音传来,姜眠坐在花轿中,沈执骑上了前头挂上大红花的俊马,一声拉长的“起轿”落定,迎亲队伍走上了京城最繁华不过的朱雀大街,走过姻缘鹊桥,走过东街的三生石月老庙,又回起点。
满堂的宾客,牵着红绸的夫妻终于来到了堂前。
一拜天地。
二拜高堂。
台前是沈执生亲的牌匾,姜眠与沈执久久俯首。
而后夫妻对拜,送入洞房。
喜房里红烛摇曳,红娘的喜庆话连篇不断,等她出去了,房内唯剩二人。
沈执挑开了姜眠的红头盖,姜眠原先有些热,此刻看来面上红霞一片,像一颗诱人的果实,散发着幽香。
接过沈执递来的酒樽,看着他含着情意的双目,似一同将白首不离的誓言交杯饮尽。
相守永远。
外头依旧锣鼓喧天,宾客同坐而饮。
裘洛楚与陆清林自是少不了人,几杯酒入腹,裘洛楚又应对完四面的han暄,终于有机会同他天花乱坠聊起。
“成两次亲,我怀疑他是故意的!沈执,他就是在炫耀!”
向来认同沈执的陆清林也附和,“我也觉得,但我好羡慕。”
“……”
裘洛楚叹了口气,“谁不是呢?”
“你怎么样了?”
“你怎么样了?”
二人面面相觑。
想不到时至今日,裘洛楚还是孤家寡人,而陆清林除了心仪的姑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