单了,养伤,回去,然后把东西搬出来。发生了这种事,他不说,她也明白----肯定住不下去了。
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,所有东西加起来不过是一皮箱子。
来时她孤身一人提着箱子,走时仍旧独身一人。
裴卿书始终以出国处理公务为由不回来,让管家捎话。
苏温漪主动提出要走,他也没有阻拦,毫不知情的管家眼泪婆娑拉着她的手有些不舍。
离开的那个夜晚,她拒绝了管家送行的提议,一个人拉着箱子走出了院子。
似乎有人在背后看,她转身,看到了管家依旧在门口抹着泪。
她再一次在月色下细细地端详了这个院子,雕花大理石喷泉柱,姹紫嫣红的花丛,幽静曲折的人工小路,一切都如她刚来的时候一样有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,仿佛让人置身于伊甸园。只是景色相同,人的心境却大不相同----她向管家挥了挥手,转身。
到最后他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过来,真是绝情到。。。。。。令人心han的地步。
皮箱的轮子在柏油马路上“咕噜,咕噜”地滚动着,黑色的林子间不时传来一声尖锐的鸟叫声,令人毛骨悚然。
她独自一人走着,路灯下,影子也是独自一个,被路灯拉得悠长悠长,一跳一跳的。
苏温漪抬头看了看天,一轮弯月高挂,如han冬腊月时一把明晃晃的镰刀放在彻骨的溪水中。她的手摸上了小腹,她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了,阿染和父母都不在了,重要的人消失了,还有什么可在乎的?
只是。。。。。。她停了下来,伸手紧紧捂住了那个地方----孩子是无辜的,她想----一股莫名的感觉从心底传来,很坚定,很坚定,不断击打着她内心的想法----生下来!
一定要生下来!一定一定要,生下来!
裴家大门,两名黑衣男子站在不远处的黑暗里,看到了苏温漪走出来了,向裴卿书打了电话:“老板,她走了。”
“好。”
半个月后,裴家少爷订婚的消息传遍了全城大街小巷。
苏温漪得知消息时,也没过多表情,甚至心中丝毫没有疼痛之感。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已经让她迟钝了太多了,她已经丝毫感觉不到任何疼痛。
她只是在当晚自己坐在沙滩上吹着风,喝了一罐啤酒。
“宝宝,从今后你不再有爸爸啦,但是,别伤心,妈妈会给你找一个疼爱你的叔叔。”
郊外。
苏爷与苏母两人的墓安静地立在夕阳下,苏温漪带着两束父母最爱的百合,又带了一瓶酒。她坐在地上,倒了三杯酒,一杯放在父亲面前,一杯放在母亲面前,一杯自己拿在手里。
“爸,妈,”她看着两位双亲的照片,举起酒杯向他们敬了三下,仰头将酒一饮而尽。
“今天女儿来敬您二老酒。为你们多年养育之恩,以后的日子,女儿无法陪在你二老尽一分孝心了。若是有来生,愿我们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说不下去了,眼眶通红,鼻子一酸,低下头,觉得刚才那杯酒呛到眼泪都流出来了,“爸妈,我想你们啊。。。。。。”
她擦着眼泪哭着,“我好想去找你们啊。。。。。。真的,真的,好想,好想。。。。。。”
有风吹过,照片上的俩人仍旧含着笑,温柔慈祥,没有人想到几十年前他们做出了那样心狠手辣的事情。。。。。。。
为了她,他跪了整整一下午
那一天雪很大,裴卿书突然出去了。
苏温漪看着窗外大雪,心里有着莫名的的担忧。
他到底,去哪里了?
下午他再回来,额头上有一块明显的肿痕,身上还湿漉漉的。
苏温漪见状赶忙从洗手间拿出一块毛巾替他擦头擦脸,责怪道:“这么冷的天,雪又那么大,你到底去哪里了?”
“城外的雁荡山。”
苏温漪手顿了顿,才继续授手上的动作。
雁荡山位于本市市郊的国家重点保护景区,山上供奉着一块据说是开光百年的佛像,非常显灵,任何信男善女在它面前跪拜片刻,只要心足够诚,愿望就能够实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