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见他小小的身板却笃定的坐在案前,右手拿笔,很认真的在写什么。
我凑近一看,原来是在练字。
“阿瞻。”我走到他身旁,坐下,问他:“该睡了。”
“阿娘。”他本认真的在写字,听到我的声音,抬头轻声叫唤了一句。
“蒋师傅布下的功课,都已完成了吗?”我问他。
阿瞻很乖的点头,说:“已经完成了。”
“但是明日还有要学的新字,瞻儿想先提前准备一下。”阿瞻很认真的在说,我抽出他几张字帖,虽是才开蒙,但觉得比我的字已经好上许多倍。
“已经写得很好了,瞻儿应该睡觉了,知道吗?”我一边哄他,一边想给他收拾起笔墨。原本最初只是一时兴起,想让阿瞻识些字,也算打发时间,没想到蒋琬和阿瞻二人却十分的当真,一个愿教一个愿学,情谊也日渐深厚起来。
“瞻儿还想再写一会。”阿瞻摇着头,想将我手中的笔抢回来。
“他们都说,我作为阿爹的儿子,是不能偷懒的,必得十分的勤奋。”阿瞻朝我解释道。
“谁与你说这些的?”我听他说起这些,心中有些不快。
“常来相府的各位大人。”阿瞻想了想,说:“他们都这样教导瞻儿。瞻儿也觉得有道理,阿爹太辛苦了,瞻儿需要快快长大,替他分担。”
见他十分用心的跟我说着这些,也不过四岁的年纪,在这样的氛围里,却不得不“加速成长”。他没有果儿那么幸运,在这个时代身为男儿,又是他唯一的儿子,到底还有多少压力要砸向他呢。
“阿瞻想不想爹呢?”我问他。
“想。”阿瞻说。
“可是阿爹在府里的时候,也很少陪瞻儿。”阿瞻嘟了嘟嘴,又垂下头去,“瞻儿想和爹一起去放风筝,想让爹教瞻儿读书写字。”
“那,如果阿娘带瞻儿去见爹呢?”我问。
作者有话要说:
晚安。
第90章八月廿三
春夏秋冬,其实四季每一年都一个样,会产生变化的只有人的心境。
我坐在马车上,偶尔挑了帘子看外边,已在路上走了数天,行过宽广的大道,也走过崎岖的小路,正值秋日,细碎的落叶铺满了道路,任由车轮碾压。
直到远眺到那些一望无际的金黄田埂,我知道自己终于到了日思夜想的地方。
马车停在南郑相府门口,我从上边一跃而下,秋风扫落叶,我提起裙裾,几乎每一步都踩在了上边,发出轻微的咯吱响。
这是一个精简的丞相府,规模比不上成都,陈设也十分的朴素。唯有他日常办公的处所保持着成都那一间的原样。我来来回回逛了一圈,书架上整齐的摆放着他平日用的书简,一缕秋阳投射在砖石上,空气中都是平和与沉寂。
诸葛亮又不知道去哪儿了,可能正在演武场,毕竟那里有着十数万大汉精兵等着他去观摩指点与操练;又或许是在金色的田野间,带领着若干士兵们正欢乐的收割(那啥,还挺有画面感)。
一边想着,我径自笑出了声,带着阿瞻里里外外逛了逛,天黑下来的时候,诸葛亮仍旧没有回来。
去哪儿加班了?竟然都不回丞相府。
原本是打算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,故而此次出行并未提前告知他,那夜看阿瞻那么思念诸葛亮,便就这么偷偷带他出来了。
当然还有另一个原因……我自己。
我也实在……太想见到他了。
今天是八月廿三,我算好了的日子。
我在屋里踱着步子,阿瞻也连连犯起了困。我叫人先把阿瞻带下去睡了,自己则一个人呆头呆脑的坐在书房中,一边打量着屋内,好不无聊。忽然间,脑袋又灵光一闪。
说干就干。我让人从杂物间里找来一个能够装下一个人的木箱子,放在书房空地,并告诉他们不准把我今天到这里的消息告诉诸葛亮,只说成都相府的蒋琬派人送了这箱子来。说完,便甩甩手让他们即刻消失。
我打开空箱,一边奸笑着,自己跳了进去,钻了个能透气的小洞后,又小心翼翼的把盖子盖好,蜷缩在里头,漆黑一片,啥也看不清楚,视觉失去作用后,我只能靠听音来辨别外边的状况。
隐隐约约除了不知名的小虫在寂静的夜里发出轻微的叫声,好像再没有其他的声响了。
不知过了多久,连我自己都打了个哈欠。
砸吧砸吧嘴,正想着罢了罢了,看这样子是不会回来了,奔波了一天,不如也早点去睡得了。
正当想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