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侍琴牵强的笑笑:“这也说不准呢?”
谭柔盯着自己的丫鬟看了一眼,连连摇头叹气:“无趣……真无趣,似你们这样的人也太无聊了一点儿,小娇、黎府还有我那位好夫君,通通都好无聊。还是我这位姐姐有趣,小时候大家总是拦着我们,现在可好了……看来以后,我要常常去找她才是。”
“夫人……”
侍琴听不懂她的主子在说着什么,她从小跟着这位主,只知道她是十分善变和难伺候的,尤其是她年岁渐长,便越发喜怒无常莫名其妙起来,侍琴有时也不得不疑心,谭柔此人大概是天生就带着些疯病的。既然摸不清谭柔的脉象,侍琴就只能安安分分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,就像这个时候,身为一个合格的丫鬟她就不得不提醒自己的主子。
“大小姐的这户宅子离得也不近,偶尔来一次也罢了,要是常来……您还有身孕呢,太太和少爷恐怕会不高兴。”
“来见姐姐,我那位好夫君的确会不高兴,”谭柔玩弄着胸前一束长发,缓缓的说,“不过他高不高兴与我有什么干系呢?”
“夫人……”侍琴又恰到好处的露出一点为主子担心的神色。
“反正他看见我就不高兴,看不见我也不挂念,我倒不如远着他点,反正现在肚子里也揣上了一个,他暂时是无用了,”谭柔声音温和,神情天真,“对这么一个不喜欢我的人,我离远一点说不定正和他意呢。况且,既然他现在暂时没什么用了,我自然是要以自己开心为重。”
侍琴想不通,见着一直压自己一头的同父异母的嫡姐有什么值得开心的。她唯一得出的结论就是谭柔恶心别人,自己就会高兴,这倒也符合她做人的准则。
“那太太呢?”侍琴尽职尽责的问。
“他们家的人好打发得很,到时候随便找个由头吧。”谭柔懒懒的说了一句,侍琴看出她已经烦了这个话题,便识趣的不再开口。
谭柔自己撑着头躺在榻上,默默地发了一会呆,突然又笑了起来?
侍琴被她吓了一跳,怔怔的看着她:“夫人,怎么了?”
谭柔轻抚着自己的脸蛋儿,抬眼看了侍琴一眼,这一眼实在要命,就连从小看惯了谭柔的侍琴也愣了一下。
“你说我真的很美吗?”谭柔问她。
“夫人真的很美,侍琴此生未见过比您更美的人。”这句话是侍琴难得不违心的话,所以她说得尤其真诚。
这似乎取悦了谭柔,她轻笑起来:“怪不得姐姐看着我发呆呢,她真好玩儿。”
“好玩儿,”侍琴也难得有点好奇,“您喜欢她?”
“我也从没说过讨厌她啊。”谭柔十分无辜。
“那您还……”
“我做的事情有哪件是错的吗?”谭柔反问侍琴,“谭家黎家是同盟,若是姐姐和苟君侯在一起了就会毁掉谭家和我,更何况,苟君侯的确不是君子,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小人。我不是告诉你了,我这趟是来给姐姐提醒儿的,难不成你以为我是来看她笑话的?”
侍琴连忙摇头,口称不敢。
“不敢,又不是不会……”谭柔偏着头打了个哈欠,“不过你猜对了,我的确是来笑话她的。可惜……姐姐也太吝啬了,这么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模样,让我好失望呢。”
侍琴明白了:“夫人要把大小姐和苟公子的事告诉老爷吗?”
“爹爹?”谭啸枫挑眉,“还用我费什么劲,他很快就会知道了。”
谭啸枫实际上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毫不在意,谭柔的话多毒啊,真是打蛇打七寸,正是一杆子戳到了谭啸枫的心口。她一路出神,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院子,谁料一推开房门,她娘却正坐在屋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