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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冬青皱着脸道:“那我回去想想——再想想吧。”
“别走呀,”叶渐离偏偏还被勾起了“戏瘾”,非要再飚上一场好戏,“你回去想事了,谁来陪我呢?来,姐姐跟你一起玩啊。”
聂棠几乎是看着叶渐离半哄半拖着把那男孩给拐走的。
周冬青年纪虽小,可是也懂得了男女之情,他露在头发外面的耳朵和半边脸颊都涨得铁青铁青——这是害羞的。
聂棠失笑,又摇摇头,重新走到那天看到周冬青等傀儡孩子消失的竹林处。
她的眼睛一眨都不眨地看着这片看似毫无破绽的接点,下意识地伸手捉住了一片竹叶,用力碾碎。
她几乎可以断定,如果这个阵法在哪里会不得不产生破绽的话,就一定是在这里。
只有接点处,才是最不稳定的。
谢沉渊再是厉害,也得遵守阵法的基本法则:破绽是可以隐藏的,却不能直接消亡。
当他为了隐藏一个破绽的时候,就会不自觉地制造出新的破绽,她只要抓住其中一处,就能像抽出毛线团里的一根线头,牵一发而动全身。
既然现在周冬青被叶渐离略施小计骗走了,那么就该轮到她了。
……
沈陵宜原本集中到忘我的注意力突然被打散了。
他一下子从聚精会神的玉雕工作中清醒过来,站起身道:“苏老师,聂棠应该找到里世界的破绽了!”
苏源景音调上扬地嗯了一声,抬起一双眼,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遍,就像第一次见到他似的。
打量完毕,他露出了一个恶劣的笑容:“哦,可是,这事你爸知道吗?”
“……”沈陵宜一下子就猜到苏源景的意思,但他还是硬撑着嘴硬,假装不懂,“他该知道什么?”
苏源景倾身,叹息着拍了拍他的肩膀,又觉得有点不爽,这小子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,怎么能比他还高出半个头?
“我是说,你随随便便就动了你们沈家的族谱,这好像不太好吧?”
他的感官可是很敏锐的。
之前沈陵宜根本就没有跟聂棠联系过,就突然就知道聂棠在里面的情况了,除了聂棠的名字已经被写在沈家的族谱上——还是以沈陵宜妻子的身份上的族谱,就不会再有第二种可能。
他们玄门是最讲规矩的,聂棠的名字起码也得他们三媒六聘,领过证和摆过酒席,在翌日才能在祖庙中被郑重地记上族谱。
而现在这种情况,沈正清要是知道真相,怕不是得崩溃?
苏源景虽然没直接把话说得最直白,但是徐临川和姚晴可都是从小在玄门长大的,只要听半句就能秒懂。
徐临川都要为他这骚操作感到绝望了:“弟弟,你知道你干了一件什么沙雕事吗?!你已经亲手把你人生中的最后一线希望给毁掉了!”
他们这样做,就跟古时候的趁夜私奔有何区别,还是那种互换庚帖的奇葩私奔法。
更可怕的是,一旦聂棠的名字被记上族谱,沈陵宜这辈子就等于跟她彻底绑定在一起了,不死不休,永无分离。
聂棠这种天坑一样的女人,就是白送给他,他也是不要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