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,我这边库房里也还有些好东西,面子上的事情到时不会出差漏,只是……国库那边,皇上究竟是准备怎么个章程?”松格里放下礼单,抬起头看着四爷问。
上辈子国库空虚这件事情闹出来的时候,四爷还只是雍亲王,那件事情落到四爷头上,真是弄得里外都不是人,到最后先帝爷还给拖了后腿。
眼下先帝爷已经仙逝,四爷也做了大清之主,自然手脚是可以放得更开些。
可皇帝也有皇帝的为难之处,要礼贤下士,要仁孝治天下,就得仁义对满朝文武和皇亲权贵,可这欠国库银子最多的也是这波人。
怎么拿捏严厉和怀柔这个尺度,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。
“朕正想跟你说这件事情,你……你先退下吧。”四爷听松格里说起来,就想起来自己原本一直想提没来得及提的事情,刚开了口,想起殿内还有人,冲着明秋吩咐了一声。
也不等松格里说什么,松了口气的明秋行了个礼,赶忙以最快的速度退了出去。
“你看看,每次皇上来,我这里的奴才都要受惊吓。”松格里冲四爷娇嗔了一句,说得四爷没忍住又摸了摸鼻子。
可……明明每回他都是伏低做小的那个,奴才们害怕怎么能怨他呢?四爷幽幽看了松格里一眼,没有说话。
“皇上刚才想问我什么?”松格里也只是趁机抱怨一下,并没有忘记正事儿,她喝了口茶,将礼单放在一侧认真问道。
“你原来跟朕提起过,后世也有一段时间,国家没什么银……钱,财富都掌握在财阀手中,还有什么银行什么券的,你跟朕好好说说。”四爷也脱了靴子,学者松格里一样盘腿在软塌上,握着个暖炉说道。
“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,毕竟……我当时那个状态,对那些事情也不是特别关注,唯一有印象的……嗯,好像是成分问题,若是能够捐献家财,在政府那里留下贡献,则家庭成分就能变得很好,若是没有任何贡献,就会被划分为很不好的成分,到了后来,成分不好的……都特别惨,别说家财了,连性命都很难保得住。”松格里苦思冥想了半天,也没记起来太多。
那个时候,她还抱着满肚子幽怨,而且那个时代搞什么思想改革创新,无数原配正妻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下堂,过得好的仅十之一二,大部分都过得不好,甚至有些活都活不下去。
所以那段时间是她幽怨最深的时候,能够注意到这些,还是因为有十年黑暗时期,人们基本上就跟疯了一样,想不记住都不行。
“银行的话,这个我是真不知道了,我只知道存钱进去,是能够赚钱的,打个比喻放一百两银票进去,就能有几分几厘的利息,这跟咱们这儿钱庄应该也差不多,只是他们那里讲究信誉,有信誉有抵押的人或者衙门,哦不,是叫……单位,就能从银行借到银……钱。”松格里敲了敲脑子,确保自己把所有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。
不管四爷在感情上如何,他上辈子也是个好皇帝,为了让大清强盛,一直殚精竭虑,不惜自个儿的身子也拼命给百姓给社稷做贡献。
所以如果能帮到四爷,她也很愿意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。
“唔……这个贡献和信誉倒是很有意思,朕要好好想想……”四爷说着站起身穿上靴子就要去御书房。
“等等,这都快午膳时候了,用过午膳歇个晌再去,这些事儿都没办法急在一时半刻,你若是不将养好身子,等病倒了才是浪费时间。”松格里一倾身,拉住了四爷,将他拽着坐了下来。
“皇后这是关心朕?”四爷楞了一下也学着松格里的模样趴在矮几上,笑着问。
松格里翻了个白眼:“明秋!”
“让人传膳,天气这么冷,让御膳房上些参鸡汤,做成素汤的样子就成了。”松格里对着明秋吩咐。
为先帝守孝三年,头一年不得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