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戒指,皆是黄金雕刻,用暗红色的盒子盛装,里面使用鲜红色的丝绸布垫着,一看便知富贵非凡。
何斯然抬起手顺着长柜的边沿,一路划过,最后停留在最后一对,一对戒指上女戒上雕刻着奇怪简单却又很像田甜眼睛的图案,何斯然回头问道:“这上面雕刻的是什么?”
王奶奶赞许的看着他,这真不愧是她闺蜜的孙子,深得他奶奶真传,想他奶奶当年结婚时可是直接把她雕刻的最优秀的作品给选走了。
如今她孙子又看上了这里最好的戒指,不是指雕刻工夫有多复杂,而是她雕刻这枚戒指时的心境是最快乐的。
她做婚典三金这一行,戒指其实最讲究,在他们这一行老手艺人里,他们从小就被师傅教导这是给新婚之人使用的,一定要带着祝福的心态去雕刻。
她也深信冥冥之中都是有关联的,这枚戒指是她当年结婚后与老板蜜里调油时所做,两人在桃林里赏桃花,老伴那时风华正茂,年轻力壮,一片桃花瓣掉在他的额上,是她亲手为他取下,那时,她的心里十分甜蜜,只希望所有有情人终成眷属。
回去后她就雕刻了这对戒指,只用桃花瓣的形状,可惜无人懂其中的奥妙,皆认为图案太多简单,不够繁琐,不懂这对戒指里有她此生最是真挚的祝福,于是它在这里积灰了数年。
“好小子,你好眼光啊。”王奶奶一把拍在何斯然的肩上,爽朗地说道。
“这可是我用了最多心血的戒指。你能带走它也是你的缘分。”
何斯然当然不怀疑自己的眼光,再一次问道:“请您赐教这上面是什么图案?”
“桃花瓣。”
何斯然悟了,怪不得他会认为这形状像田甜的眼睛,田甜一双桃花眼,和这图案的轮廓有就九分相似。
“王奶奶,我就要这对。”
伸手不见五指。
这是田甜醒后的第一感觉,随后便是一阵剧烈的头痛袭击头顶,她伸出手捂着头,“嘶”的痛呼出声,她稍稍一动,脖子又痛的不行。
她这是在哪里?仔细闻周围是一阵干燥的泥土味,这股味道她之前在王婶子家的地窖里闻过,后来她租下农家小院,她发现地下的地窖也是这个味道,所以她很有可能被关在了地窖里。
没有冰箱的人家保存食物的方法就是使用地窖,所以这里极有可能是地窖,仔细闻还有蔬菜的味道。
疼痛让她稍微清醒,她想起最后的的记忆,是陈诗邪恶狠毒的眼神。
当时周围没有人,所以十有八九是她,她打晕自己,还把自己拖到这里来是为了谋财吗?如果是谋财等会她来了,她要什么自己就给什么,只要先出去。
不过等自己出去了,陈诗就准备完蛋吧。
地窖挖的深,有些人家挖的不深,要是这个女人没什么常识给封死了怎么办?逼近这里一点光线都没有,田甜忍住疼痛试着往周围爬动,每爬一步,她都感受到头的剧痛,田甜摸摸头,将手伸到鼻尖下,问到了一股血腥味,最开始没闻到是被地窖里浓重的味道掩盖了。
她很快就爬到靠边的地方,田甜拿起一个不知名的东西就往旁边丢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忍着痛意,她又拿起一个丢了出去,就这样她一个一个往外丢,发出的声音站在地窖外确实可以听到。
陈诗站在地窖的盖子上,地窖被严封死,月色明亮,可以清晰的看见她的脸。
女人长得一副刻薄相,又带着点苦相,一看便知不是生活愉快之人。
尖酸刻薄的长相配着一张极薄的唇,在月色下勾起半边唇,笑的让人毛骨悚然。
原来让自己不喜欢的人消失,竟然是这般快乐。
陈诗忍不住缓缓笑出声,最后她干脆捂着嘴蹲在盖子上笑的瑟瑟发抖。
田甜听到上面传来的声音,她大声道。
“陈诗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我也知道你家缺钱,你现在放了我,我给你钱,这笔钱绝对能让你过得好起来,你不要错下去了。”
陈诗听见底下虚微的声音冷笑一声,以一种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:“如果不是你,李宇康怎么会看不上我呢?呵,我是不会让你和李宇康在一起的,要是你们一起上了同一所大学,那李宇康更瞧不上我了。”
“如果你没了,李宇康身边最好的选择就是我,做李家媳妇的富贵是你能给的吗?”
说完,她拍拍手上的灰,一脸得意的走了。
田甜听见她离开的声音,心瞬间沉了下去,这女人极有可能是想要她的命。可是为什么呢?田甜努力的思考破解之法但是什么也想不出,她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,想要减少活动量,避免消耗氧气。
她想要是何斯然知道了她不见了一定会来找她,可是何斯然会找到她吗?
在一种极度疼痛和绝望的心情下,田甜累的睡了过去。
农家小院,何斯然将车停在主栋院子里,手里捧着盒子往里走,不知为何,明明是该开心的时候,但是他莫名觉得心慌。
特别是当他推开后门,室内一点光线都没有时,心里噔的沉了下去。
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,他疾步走向卧室,没有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