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凌:“……”
傅文琛记得讨论完这个没几天,某个晚上,江凌再一次找上他。
她那天很是忧愁:“我看到网上说生孩子很痛苦的,我怕疼怎么办?”
不等傅文琛说什么,她又说:“我要是怀孕了,你得对我好点,比现在更好。”
傅文琛倚在床头,放下手里的书揽过她:“我现在都对你百依百顺了,更好是多好?”
“反正就是不能让我受委屈。”江凌靠在他怀里,下巴微抬,“我从怀孕到生孩子,你一定要全程在我身边。”
傅文琛认真思考着这个问题:“倘若我刚好出差怎么办?”
“那我不管,你要是没在,我到时候就憋着不生,我就等着你回来。”
“……”
傅文琛正无言以对,江凌倏忽间用力抱住他,很是依赖:“你要在的,不然我会害怕。”
那时候傅文琛只觉得她好玩,都没怀孕,将来的事都计划好了。
不过他喜欢她这样幻想两人的未来,亲亲她的脸颊,笑着应她:“好,一定在,到时候天天陪着你。”
他最终还是食言了。
有些记忆此时再想起来,只会让疼痛和负罪感加倍。
一阵风刮过,路边的树枝乱颤,掠过脸颊时像被皮鞭狠狠抽打着一样疼。
傅文琛喉结动了动,情绪找不到排解的地方,他咽喉哽得难受。
他摸了摸口袋里的烟盒,里面的烟早抽完了,一根没剩。
无奈地将烟盒重新装回去。
单元楼的大门此时开了,听到动静,傅文琛侧目看过去。
江凌裹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,从里面走出来。
傅文琛眉宇间涌现一抹惊喜的神色。
他还没来得及开口,江凌冲过来,看着他一股无名火窜起:“知道现在几点钟吗,你为什么还在?”
她巴掌大的小脸五官精致漂亮,素颜时却又难掩憔悴和疲累。
她这些年带着童童远离安芩的家,来到无依无靠的长莞,又开了摄影工作室。
傅文琛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。
江凌看到他被夹伤的手到现在都没处理,又在这么冷的夜晚冻到现在,她脸上怒意更甚:“傅文琛,你疯了!”
傅文琛蓦地抱住她,他力道很大,紧紧将人拥进怀里:“没有你的这些年,我一直都是疯的。”
声音落在耳畔,搀着难耐的哑。
他身体早冻得僵硬,怀中冰凉一片,连说话时呼出来的气息都是冷的。
江凌身形稍愣,伸手推他,反而被他抱的更紧。
江凌皱眉:“傅文琛,我数三下,你放开我,1,2——”
在她念第三个数之前,那双箍着他的有力臂膀收回去。
他还是跟以前一样,她只要一数数,他就乖乖照做。
有那么一瞬间,江凌仿佛看到了曾经的两个人,想到那个曾经把他宠到骨子里的傅文琛。
他说既然她是从小被家里人宠大的,那嫁给他也不能受委屈。
江凌在他跟前向来说一不二,无论她提什么无理的要求,他都会满足她。
就是因为这样,他当初不留半分余地说要跟她离婚时,才让她不知所措。
那是第一次,江凌在他面前各中招式都使尽了,都挽不回不了他的决定。
想到那个时候,她便感觉有股气憋闷着,怎么都疏散不开:“当初不是你要离婚的吗,现在离也离了,你又来给我添堵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