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鹤森从白大褂口袋里拿出烟盒,直言道:“和你一样。”
梁蔚顿了两秒,不知该如何回应。
陈鹤森却说:“是不是我在这里,你不方便?”
梁蔚连忙说:“不用,我不抽了。”
陈鹤森朝她看去:“是还在担心你姥姥的病情?”
梁蔚点了点头。
陈鹤森笑了笑说:“手术很成功,后期再进行定量的功能锻炼,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,你不需要过多担心。”
梁蔚轻轻嗯了声,这时她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,是周晓蕾打来的电话。
梁蔚按了接听键,陈鹤森也默契地没有出声。余光里,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,送到嘴里叼着时,他似又想到了什么,拿下嘴上的烟,放在手里把玩着,没有去抽。
这一方空间顿时寂静地令人无端慌乱,梁蔚心跳如擂鼓,眼神飘忽。她转过身背对着他,手指重重按了下窗户的凹槽,钝钝的痛感唤回了一点理智,这才听到周晓蕾在那端说:“蔚蔚,你买个东西怎么去了这么久,我打算回去一趟,你要跟我一起回去吗?”
梁蔚昨晚陪护,身上的衣服也还没换,是需要回去换套衣服,她低声回:“我现在就回去。”
挂了电话,一回头,身后空无一人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离开了。
梁蔚心里叹气,忽然意识到将姥姥转到六院来也许对她自己而言会是个错误的决定。她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,心绪时刻被他牵引着,这是个不好的预兆。
梁蔚乘坐电梯到楼下,周晓蕾坐在车里等着,见她空手而归,她奇怪道:“不是说去买东西吗?东西在哪里啊?”
梁蔚心虚地说:“那东西卖完了。”
周晓蕾顺口问:“你要买什么东西,和小姨说说,小姨到时候给你找找。”
梁蔚:“没事,现在也不急着用。”
周晓蕾多看了她两眼:“你这孩子,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。”
梁蔚没说话,周晓蕾说:“听你妈说,那个陈医生和你还是高中同学。”
梁蔚靠着椅背,看了眼窗外掠过的风景,低低嗯了声。
周晓蕾:“你这个同学是不是在高中也很受女生欢迎?”
梁蔚扭头看她:“怎么说?”
周晓蕾笑着说:“我刚才从病房出来,还看见病人家属跟前台的小护士打听陈医生是否单身的事,说要给人介绍对象。”
梁蔚心口一紧:“那护士是怎么说的?”
周晓蕾说:“小护士说他是单身来着又说了两句他家里情况,他家境是不是不错,听说他外公还是市医院的院长。”
梁蔚思绪有些游移。
“蔚蔚?”
梁蔚回了神,倏然看向周晓蕾,周晓蕾皱了皱眉,盯着她的脸:“你是不是累着了,要不你晚上就待在家里休息一晚,今晚我在医院看护就好。”
梁蔚点点头,也说了声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