叶澜玄眼看对面山头电闪雷鸣,心惊肉跳,心语道:“徒弟,你吓到我了。”
萧鼎之没回话。片刻后,雷电平息,两山之间铺开一条盈盈流光的冰晶虹桥。
萧鼎之站在桥对面,手中提着浑身焦黑,看样子被雷得外焦里嫩的壮汉头领,心语道:“师尊,过桥来。”
叶澜玄心中巨浪翻滚,脸色却风平浪静,踏上虹桥朝萧鼎之走去。
崎岖山路上,威风全无的壮汉头领一头爆炸卷,垂首在前领路,身后跟着两乘简易坐轿。
萧鼎之闲懒地靠在不怎么舒服的围背上,摸着下巴发笑。
叶澜玄坐得板正,身体随着轿子的颠簸上下起伏。
他知道萧鼎之迫人抬轿一半是为了自己不沾上虫子,一半是惯于享受。这般恣意潇洒自己八辈子也学不来。
一只鲲鹏在高空盘旋,宽阔的背上坐着一个黑底繁纹上衣,藏蓝垂膝百褶裙,□□双脚,踝骨纤秀,身上缀满银饰的清妙女子。
风荡银铃,清脆悦耳。
叶澜玄闻音抬头,敏锐异常的萧鼎之却似没听见,亦或是选择性不理,丝毫没反应。
壮汉头领止步,抬头用巫医族独有的方言说了几句话。
悬空的赤足娇气地摆了摆,鲲鹏随即长啸远飞。
叶澜玄虽听不懂巫医方言,但从壮汉头领恭敬又柔软的语气中大概知晓那女子的身份。
八九不离十,正是要找的巫医寒宁。
为证实自己的猜测,叶澜玄问壮汉头领:“那位姑娘是?”
“大祭司长女,我族最圣洁的咪彩。”
听闻此话,萧鼎之轻嗤了声。
所谓圣洁的人骨子里都浪荡。萧鼎之偏执地认定后,很难改变印象。
叶澜玄同样。若不是他救过自己,后被灵药净化过身体,两世像换了个人似的严守自律,萧鼎之也很难对他改观。
“姑娘芳名是否叫寒宁?医术高超,天下无人可与之比肩。”叶澜玄继续问。
心仪之人受到夸赞,壮汉头领到底淳朴,憨憨笑道:“正是。阿宁时常外出采药,见上一面极难,你们运气很好。”
叶澜玄含笑点头。
剧情没在这上面给自己设障碍,确实运气好。
“我们前来拜访未携带礼物,甚为失礼。不知寒宁姑娘钟爱何物,回程我让弟子捎来。”叶澜玄说。
壮汉头领摸着自己的烟花烫头型,婉言谢绝:“阿宁不知会不会接诊,现在谈礼为时过早。”
叶澜玄:“寒宁姑娘有什么禁忌吗?”多了解些,有助见面交流。
萧鼎之那名为“占有”的醋坛子打翻了。明知叶澜玄礼数周全,却钻牛角尖地感觉他像是中意了别家姑娘,要把喜好厌恶,身量胖瘦都打听一番,再找媒婆来说亲般仔细。
壮汉说:“阿宁对陌生人有些抵触。适才你们也看见了,她见到陌生人会转身回避。”
“闺秀风范。”叶澜玄赞叹,“患者来自四方八面,初见皆陌生,她如何肯给人治病?”
“隔岸对歌,对上便可渡河。”
“这……”叶澜玄哑口无言。
这么搞,有点郎情妾意互通款曲之意。叶澜玄无法想象自己站在船头,与未见过面的女子扯着嗓子对歌的景象。再说自己五音不全,一张嘴这脸丢得干干净净。
巫医族衣装颇像南疆人,但本质不同,文中也没有描述过啊。
障碍虽迟但到。
“你族的圣女愁嫁么?”萧鼎之冷冷开口,“据我所知,巫医族女子选夫婿才对歌。”
壮汉摆手解释:“选夫婿对情歌,诊病对歌以草药,病理为主。有些时候对歌就能把病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