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这座位是鄂伦岱订好的雅座儿,但是胤禩等人突然到来,这座位景致极好,又是老九平日里就喜欢坐的,跑堂儿的还以为鄂伦岱晚些才来,便把老九他们引了坐过来,哪知道鄂伦岱提前来了,于是两面撞在一起,场面尴尬又难看。
跑堂儿十足为难的解释,这事儿大家都有错,鄂伦岱本订了这个时间,但是遣人说自己会晚来,结果今儿个又准时来了。跑堂儿则是因为觉得不会和预定的时间撞上,便自作主张给了云禩他们坐。
唯独云禩他们是没错儿的,毕竟来吃饭,谁知道这座位被订走了?跑堂儿的也没说是预定出去的。
云禩他们是最占理的,按说不应该挪,老九也是这个意思,鄂伦岱是金贵人,能金贵的过他们去么?
哪知道云禩偏偏道:“既然是旁人预定的,咱们便挪一挪,我看那边景儿也错,咱们坐过去罢。”
老九是不甘心退让的,毕竟退让的话,就显得自己没面子,好似怕了他去一般,不过八哥都开口了,老九的好感度都变成忠心度了,没道理不听,老十又听老九的,胤禛是后面儿才来的,也就不发言表态了。
于是大家一致同意换个座位,云禩站起身来,刚要离开……
“等等。”
鄂伦岱竟然走了过来,抬手拦住离开的云禩。
老九道:“你怎么回事?都说这个座位让给你了,还不依不饶的?”
云禩抬起手来,阻拦住暴躁的老九。鄂伦岱上下打量着云禩,道:“没想到八爷也喜欢这庆丰楼的菜色?”
鄂伦岱似乎在和云禩“搭讪”?
云禩也不着痕迹的打量着鄂伦岱,怪不得鄂伦岱不喜欢别人讨论他的容貌,因着鄂伦岱的容貌,和大爷的俊美不是个模样儿,鄂伦岱的容貌精致至极,可以说是漂亮,偏于阴柔,可谓是男身女相,鄂伦岱又是武将出身,在军中还要立威,自然不喜欢别人讨论自己的容貌如何如何。
这鄂伦岱浑身充斥着一股放荡的富二代气息,有些子玩世不恭,用一句话形容的话,其实很好形容——有钱、有权、有貌的小作精。
云禩道:“出来走走,与兄弟们喝口茶罢了。”
鄂伦岱一副找茬儿的模样,毕竟他口碑不怎么好,性格又乖戾,京城树敌不少,连家人都不喜欢鄂伦岱,更何况外人呢?
大家都戒备着鄂伦岱,哪知道鄂伦岱话锋一转,突然道:“听说昨儿个八爷在宁寿新宫做了一件善事儿,救下了一名犯事的膳夫。”
这事情旁人是不知道的,老九都不知道,迷惑的道:“甚么膳夫?”
云禩平静的道:“确有其事。”
鄂伦岱一笑,分明是一张乖巧的美人脸,却非要笑得“邪魅张狂”,甩着折扇道:“巧了,这名膳夫,其实是我举荐给皇太后的。”
皇太后喜欢食鱼,所以臣子们便变着法子的举荐会做鱼膳的膳夫给太后,目的自然是哄皇太后老人家开心了。
鄂伦岱可是京城一霸,吃喝嫖赌样样精通,自然少不得这些人脉,举荐了好几个厨子给太后,都在太后的宁寿新宫做事儿,没成想昨儿个便出事儿了。
鄂伦岱道:“这膳夫是我举荐的,若是因着鱼刺闹了笑话,我脸上也没有光,还要多谢八爷昨日解围。算是我鄂伦岱欠八爷你一个人情,以后有甚么事儿,只管支会我一声。”
鄂伦岱又道:“这雅座儿八爷也不必挪了,我自个儿挪地方便成。”
鄂伦岱竟是个爽快人,说完了叫跑堂儿带路,就引着去了另外的雅座儿。
老九看他离开,松了口气,道:“这个鄂伦岱,我看他那模样,还以为他要打架呢。”
老十笑道:“若是真的打起来,鄂伦岱可是做过领侍卫内大臣之人,九哥三脚猫的功夫,怕是打他不过。”
老九瞪眼道:“你说谁呢?谁打他不过?我就算打他不过,也打得你满地找牙,你过来,敢跟我动手?”
“九哥,九哥我错了还不成?”
“错在哪儿了?”
云禩:“……”
云禩又是一阵头疼,这对话内容,怎么好像刚刚才听过不久?
众人又吃了一会子点心,便离开了庆丰楼,准备各自回府去了,临行之时,云禩还嘱托老九帮他寻觅着点绛唇,毕竟老九门道最多,若是他寻不到,这【万人迷卡】怕是兑换不到了。
众人分道扬镳,老九和老十回宫,云禩和胤禛住得近,所以同路,两个人闲庭信步的往回走去。
过了北新桥,遥遥地看到云禩的府门口堆着许多人,那仗势就跟被围了府似的,也不知是谁这么大阵仗,定眼一看,不是穿黄马褂子的豹尾班侍卫,也就松了口气。
走得近了,定眼一看,竟是他们堪堪见过不久的人——鄂伦岱!
鄂伦岱打在头里,手里摇着折扇,他似乎很是怕热,旁边的仆役长随也拼命的摇着折扇,呼呼的扇风,有人擎着伞,遮蔽着烈日朝阳。
鄂伦岱身边儿放着很多精美的锦盒,一个个排列整齐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家来八爷府下聘礼来了呢!
鄂伦岱看到他们,立刻大步迎上来,笑道:“八爷,你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