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……你的意思是?”杨河台心动,颤巍巍的发问。
接头人笑道:“你是浑河的地头蛇,你可是浑河的河神呐!河神发威,干脆一不做二不休,趁着明日太子与皇子眼看水闸,你便……”
下游的水闸偏僻,今日启程是来不及了,不过现在日头还早,正好让云禩刷一刷嵇曾筠的好感度,完成任务。
若是说起刷好感度,云禩觉得,最简单的法子自然是理膳做菜,云禩这个人精于此道,对他来说,理膳是最简单的,食的人欢心,好感度亦长得快,岂不是十足方便便宜?
云禩打算做一道菜,博取嵇曾筠的好感度。嵇曾筠现在对云禩的好感度,已经超过了70,想要再加30根本不成问题。
云禩打定主意,便开始思虑做甚么样的菜色,云禩虽知道嵇曾筠是未来的水利专家,但他并不知嵇曾筠本人是哪里人,口味如何,在吃食上有甚么偏好。
云禩便打算去套套嵇曾筠的话。
云禩走进嵇曾筠下榻的院落,正好看到天文生齐苏勒也在。想必是明日便要验看下游水闸,所以齐苏勒来和嵇曾筠提前商量,该如何办法。
的确如此,齐苏勒是拉下脸皮来的,他给自己做了十足的心理建设,虽来找嵇曾筠这个白丁,脸上无光,但是水闸人命关天,眼下也不是讲究脸面儿的时候。
若是下游水闸不够牢固,那是涉及人命的事儿,所以齐苏勒想要早一点拿出一两个方案来,提前准备有备无患,也是好的。
所以这不是么?齐苏勒便主动来找嵇曾筠“不耻下问”了。
齐苏勒进了院落,便看到嵇曾筠正在看书,这大冷天的,嵇曾筠没有坐在屋舍里看出,反而坐在院落的石桌前,吹着冷风,手中握着一本关于水利的书卷。
齐苏勒走近一看,好嘛,嵇曾筠在看书,看了也白看,因着嵇曾筠书卷都拿反了,目光也没落在书卷上,似乎在出神儿。
“嵇……嵇先生?”
齐苏勒是来“不耻下问”的,所以不好直接喊嵇曾筠的大名儿,倒显得太过傲慢嚣张了,因此磕巴了一下,硬着头皮唤“嵇先生”。
齐苏勒喊了两声,脸上都给臊红了,结果嵇先生一点子动静也没有,根本没回神儿。
齐苏勒一口气顶到脑门上,提高了嗓门,大喊道:“嵇曾筠!”
“嗯?”嵇曾筠这才回过神来,惊讶的道:“齐大人,您怎么来了?”
“我来了许久,这么大一个活人站在你面前,你愣是看不见,想谁家姑娘呢?”
嵇曾筠淡淡的道:“的确在想一个人,但并非谁家姑娘。”
齐苏勒还以为他嘴硬,想着心上人不敢说出来,其实嵇曾筠的确没有想甚么心上人,但他的确也在想一个人。
那便是——云禩。
云禩对嵇曾筠有恩,若不是云禩,嵇曾筠的眼睛已经瞎了。嵇曾筠对云禩的好感度也达到了70,这个好感度可不低,所以此时此刻,嵇曾筠的心思有些混乱,按照接头人的意思,明日水闸一炸,甚么太子?甚么四爷?甚么八爷,全都要被活埋在大水之下。
到那时候……
嵇曾筠便是亲手害死了自己的恩人。
嵇曾筠一直在思量这个问题,难免有些出神儿。
嵇曾筠这么想着想着,不由自主的又走了神儿,齐苏勒还在与他说水闸的事情,把图纸拿出来指给嵇曾筠看,道:“嵇先生,你说这个地方需不需要加固?倘或我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便发现了,嵇曾筠又走神儿了,好似完全没看自己的图纸。
齐苏勒耐着性子唤了好几声嵇先生,此时已经忍耐到了极点,愤怒的道:“嵇曾筠!你是不是看我不起?所以连图纸都懒得多看一眼?”
“嗯?”嵇曾筠第二次回过神来,他完全没听到齐苏勒在说甚么,下意识的应和道:“哦,是,齐大人您说的对。”
齐苏勒:“……”说得对?
看我不起,说得对?
懒得多看一眼图纸,说得对?
齐苏勒感觉自己胸腹气得都要涨起来了,险些炸掉,劈手把图纸往嵇曾筠脸上一扔,“哼!”一声,转头大步走人。
云禩来到嵇曾筠的院落,便听到一声冷哼,随即就看到齐苏勒气哼哼的从院落里走出来,因着走得匆忙,险些与云禩撞了满怀。
云禩笑眯眯的道:“齐大人?这是谁,又惹了咱们齐大人?”
齐苏勒赶紧收敛了怒气,一抖箭袖躬身作礼:“给八爷请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