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的丫鬟顿时冲进来,屋子里一阵兵荒马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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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尘接过从李滨从顺天府衙中取回的一个信封,将其中那种纸抽出来仔细检查了一下,见其上的朱红色的印章清晰可见,心里轻出了一口气。
仿佛一块儿悬了多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。
他将那张纸折好,塞回信封中,收了起来。
接着他的目光落到笔架旁边的小陶人上,不知是不是在外面放的时间长了,陶人原本粉嫩的脸竟开始有些泛黄。
谢尘伸手将陶人拿在掌心,看着那泛黄的地方,指肚在那陶人的脸上摩挲了一下,那微黄的痕迹并没有变浅丝毫,好像是被日光晒得褪了色。
他俊眉微蹙了一下,取出一个丝绒软垫,做工精致的檀木盒,将那陶人小心的放在里面,又看了两眼才扣上了盒子。
屋外忽然响起嘈杂声,站在门口的李滨皱眉正要出去询问,就见一个小厮急忙的跑进来。
“三爷,韶音阁那边刚刚来人说白歌姑娘忽发了急症!”
“什么?”
李滨正被惊了一下,就听见身后“咣——”一声响。
他回头一看,是谢尘站起身时,将椅子带到在了地上。
那张清俊出尘的面容此时隐隐透出一种李滨从未见过的慌乱。
但很快,那一丝慌乱就已被霜雪般的冷色覆盖,他冷声吩咐道:“快去请太医,李滨你去,快!”
“是!”
李滨不敢多耽搁,连忙跑着出了门。
谢尘也急步出了莫忘斋,朝韶音阁赶去。
他连大氅都忘了披,寒风将他发丝吹得微乱,身后的小厮捧着狐裘大氅一路追着他。
等踏入韶音阁的门,谢尘一边往白歌的卧房走,一边厉声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,怎么会发了急症?”
外面的这些丫鬟哪里知道怎么回事,被谢尘凌厉的威势吓得纷纷跪到地上。
谢尘见状便径直就走到卧房,却在掀起珠帘的时候,刻意放轻了动作。
卧房中,小招和辛妈妈正守在榻前。
小招的眼睛红肿的像个桃子,抽噎个不停。
辛妈妈满面愁容,听见脚步声回身见了谢尘,便连忙让开了位置。
谢尘走上前去,就见白歌正侧躺在榻上,她紧闭着双眸,脸色惨白,捂着胸口费力的喘息着。
纤长睫毛上还带着晶莹,脸颊上有一片湿痕,脆弱可怜。
谢尘顿觉心被揪起一块儿的疼。
他坐下,伸手去握白歌放在榻上的另一只手,触感微凉,还轻颤着。
“到底怎么回事?”
他勉强抑制着心中的怒意问道。
小招抽噎着,肿成一条缝的眼睛看了他没说话。
谢尘的火气腾一下的涌上,他眸中戾气乍现。
辛妈妈眼见他要发火,连忙避重就轻的道:“姑娘刚刚吃饭的时候,忽然心口疼的厉害,我们便赶紧派人去请大夫了。”
“心口疼?”
谢尘用指腹轻抚过白歌的脸颊,一阵湿凉的触感。
他眸色深暗,声音很轻却掩不住寒气:“无缘无故的会心口疼?”
辛妈妈看着白歌,欲言又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