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砚皱着眉打断他:“你很闲就回公司处理一下捐款的相关事宜,这次爆炸毁坏严重,物资匮乏,等着社会帮助的人多着呢。”
时砚一下子站在道德制高点把宗川野堵得没话,心说他也不是为谁好,咽下一口气之后他指着时砚道:“你怎么不去?”
时砚特镇定:“贺彬已经帮我处理完了。”
宗川野瞪圆了眼睛:“什么时候?”
“你打电话八卦的时候。”
时砚处处带刺,关键还戳心,宗川野哑口无言,无可奈何地点了下头:“行,我去行了吧,你那点破事以后别麻烦我,我真是欠儿的我!”
宗川野骂骂咧咧地出去了,时砚眼中一沉,他打着点滴,在门前站了一会儿,过后不久转过身推门出去,迎面看到宗曼珺。
她正要进来,门口被高大的身影挡住,她好像犹无所觉,差点撞上,时砚退后一步,她才顿住脚步。
时砚没什么多余的神情,只是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:“您怎么来了。”
宗曼珺眼睛红红的,上下看了他一眼:“你这是要做什么去?”
时砚我行我素惯了,谁的话都没听过,宗曼珺虽然是他母亲,可也管不了他,深知儿子的脾性,她不知是心疼还是生气,说话口气带着几分埋怨。
时砚眉头这时才明显皱起来:“我有事。”
“你都这样了,就不能躺在床上好好休息吗?”一句话,简单的三个字,好像点燃了宗曼珺的怒火,她浑身的疲惫猝不及防地涌上来,冲时砚发了火。
“贺彬,送夫人回去。”
时砚撇开眼看了一眼旁边的贺彬,并不给别人拒绝的余地,他偏着身子越过宗曼珺,推着点滴向前走,转眼间就消失在拐角。
宗曼珺看着他消失的背影,眼中忍着泪,气得面色涨红:“他就是因为那件事不原谅我!”
贺彬戴着墨镜,本来不该多话,可看宗曼珺哭得实在委屈,忍不住道:“夫人多心了,老板并不是因为那件事怪您。”
“那还能是什么?”宗曼珺转过身看着他,好像要把火气撒到他身上,“因为他觉得是我把沈瑶音送出国,他心里一直有怨气,这么多年了都没给过我好脸色!”
贺彬有话直说:“那您为什么从来不问问他是怎么想的?”
宗曼珺一怔,没有说话,她深呼吸几次,好像渐渐平静下来了,背过身去擦了擦眼泪,再回头时已经神色如常,她淡淡道:“他愿意误会就这么误会吧,总归我是他妈,他还能不认我不成?”
说完,踩着高跟鞋向前走。
贺彬摇头,心中忍不住道,还真是有啥样的孩子就有啥样的爹妈。
时砚一路上推着点滴,因为就是在医院里行走,倒是也没有人觉得他奇怪,到了802病房门前,他忽然顿住脚步,病房门上有一个方方正正的小窗格,正好能看到最里面那张病床的情况。
熟悉的身影背对着门口坐着,好像无意识地握着床上人的手在说着什么。
霍成霄躺在床上,并没有睁开眼睛,他整个头都被纱布包裹着,身上也有不同程度的伤,这样一幅惨烈的模样,可见当时的火场有多恐怖。
时砚转动门把手,把门轻轻开了一道缝,刚要推门进去,就听见入耳的熟悉嗓音。
“成霄,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……我太害怕了,我一闭上眼睛,眼前就会出现医生跟我宣布脑死的声音,明明他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呼吸,但他再也醒不过来了……”
“我知道,如果不是我,你可能根本不会死,那天你请假,谁都没告诉,别人都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请假,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我过生日……生日什么时候过不行,为什么偏偏是那天?要是我从来没出现过,是不是你也不会遇到这样的意外?”
温予白抱着霍成霄的手,抵在自己的额头上,她一边说着,眼泪不停地落在洁白的被子上,一开始是跟霍成霄诉说,后来诉说的对象变成了另一个人,而她豪无所觉。
慢慢的低语变成压抑的哭声。
时砚握着门把手,骨节一根根突出来,他在那站了很久,却没再踏进去一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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