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予白忽然踮脚,稳住白忱的唇。
他的唇很薄,但很软,白忱似乎有些惊讶,睁着眼睛看着她的主动,但仅存一秒的防线就被她轻易击溃,仿佛也不需要再问什么说什么,也不必打破此时的气氛。
他拥着她向前,被墙壁阻碍在尽头时,白忱轻笑一声,手握住她肩膀向下,让她勾住自己的腰。
又有车经过,鸣笛声遮掩了那一声压抑的闷哼。
橙黄的光越过落地窗,在白忱身上缓缓扫过,温予白恍惚中睁开双眸,看到撑墙的手臂上青筋乍现,待她要看清他的脸时,下一刻却不得不闭上眼睛抵御灼热的痛感。
白忱吻着她颈侧的肌肤,慢慢移到耳边,极地的声压从她身上碾过去。
语气很抱歉。
“对不起……我没控制住。”
他说着抱歉的话,仍做过分的事。
温予白有些哭笑不得。
清晨有日光洒进来,温予白窝在沙发上,感觉耳边有什么声音在一声声放大,起初好像是电子的铃声,后来变成震耳欲聋的敲击声。
温予白瞬间惊醒。
她从沙发上坐起,听到有人用力敲门。
缓了三秒钟,温予白闭上眼懊恼地叹了口气,她起身去玄关,趴在猫眼前看到门后的人时,震惊地瞪大了双眼,然后来不及思考,她赶紧把门打开。
门外的人面带焦急,在看到温予白的一瞬间,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腕,掉头就要拽着她走:“走,跟我去医院。”
温予白赶紧拉住她:“你等等!”
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接连便是疑问。
门口的人穿着驼色风衣,卷发遮住了半张脸,她打扮得有点像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港风流行的装扮,长相也很相符,温予白很久没见到她了,一时也有些愣住。
余漾回头,看她一身狼狈,不知是生气还是担忧:“给你打电话也不接,我能不着急吗?再不飞回来看看你,我怕我下次再看到你就是你的葬礼上的遗照了!”
她话说得很重,温予白知道她是真的生气了,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,只好随便问了一句:“刚下飞机?”
余漾亮出自己身后的行李箱。
温予白看她风尘仆仆的模样,内心被愧疚占满,她急忙拉着她进来,把门关上:“坐飞机还要倒时差一定很累,你先休息休息,饿了吗?我给你做饭。”
余漾拽住她的手,打断她的话:“柒柒,跟我去医院。”
她神情认真,让人避无可避,温予白抿了下唇,轻轻开口:“我知道,你不回来,我今天也要去医院的。”
余漾露出询问的目光,温予白眼睛看着别处,良久之后看向她:“我最近总是出现幻觉。”
余漾眸光一震,温予白继续道:“一开始我也不清楚,以为是做梦,直到前不久我伤了人……我觉得我是病情复发了,只不过刚察觉到。”
余漾怔怔地看了她半晌,好像有很多话要说,但她最终只是走到温予白面前,将她轻轻抱住。
她也有被心病折磨得痛苦不堪的时候,她最懂这种无力又无奈的感受。
她拍着她后背,轻声说:“柒柒,没事的啊,你能治好一次也能治好两次,实在不行,你跟我一起去国外,我认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,到时候咱们两个一起,吃吃喝喝就把病治好了。”
温予白被余漾轻轻抱着,耳边却一直回荡着她那句话。
能治好一次也能治好两次。
可之前是因为有白忱陪着她,现在白忱不在了,他甚至成了她的心魔,温予白觉得自己药石无医。
但她还是抱住了余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