温予白低头看了看,转头对他笑了笑:“谢谢。”
两个人说话时好像把时砚当做不存在一样,温予白夹起一口米饭刚要吃下,时砚忽然看向她,问道:“你给他打的电话?”
温予白手顿住,看着他的眼神,感觉像是看见了万丈深渊一样深不可测,察觉到他的不快,她没有及时回答,旁边的霍成霄看了,就道:“温柒是用刘阿姨的手机打的电话,里面第一个就是我。”
时砚没理会霍成霄,还是紧紧盯着温予白。
“为什么没打给我?”
电话是陈菲打给他的。
出事了,她第一时间打给的是别的男人。
温予白觉得心头有些不舒服,看着他回答:“我不想麻烦你。”
其实她当时并没想那么多,她连自己打给的是谁都不记得了,只记得自己胡乱点了一个号码。
现在想想,即便打给他,他也不会第一时间就来吧,当时不是跟沈瑶音在一起吗?
时砚一哽,看她淡漠疏离的眼神,忽然点了点头,起身离开。
门被不轻不重地摔了一下,即便没有很大的声响,也能听出时砚的不快。
霍成霄看着时砚消失的方向,皱了下眉,看向温予白:“我进来之前,你们吵架了?”
温予白喝了一口粥,又吃了一口小菜,咽下口中的食物后,平静道:“没有。”
她和时砚严格意义上来说没有吵过架,因为每次不是时砚转身离开,就是她先服软认错。
霍成霄走到刚才时砚在的位置,在床边坐下去,他压低声音说:“他一直这么对你吗?”
温予白抬起头看了他一眼,霍成霄脸色忽然有些僵硬,随即说道:“我就是……你别多想,我不是要问你这么私人的问题。”
温予白疑惑更深,霍成霄继续解释:“如果他对你不好,你就及时止损,不论怎么样,自己是最重要的,白忱肯定也希望你好好的。”
他突然提到白忱,温予白移开视线,低头喝了一口粥,问他:“这么晚了你还在,队里没事吗?”
霍成霄看着她躲避的视线,知道她不想听到那个名字,便也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:“明天我回去,然后队里会每天派个人过来,我们都算她儿子。”
温予白喝着粥,吹了吹,眼前忽然湿润。
通风处,时砚手搭在栏杆上,指间夹着一根烟,耳边听着电话,烟雾中的脸晦暗不明。
“因为老旧的小区,所以监控不全,刘月芹在的那个单元,则完全没有监控,那个人外套和帽子扔在小区外面的垃圾桶里,之后去了哪谁也不知道,不过你要查孙建民的话,他的信息倒是很好查。我去他家的时候,正好遇见了去查案的警察,孙建民前不久离婚了,家中没人。”
贺彬把自己知道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时砚,时砚听完,对电话那边道:“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,把他给我找出来。”
“知道了。”安静过后,那边应了一声。
挂掉电话,时砚看了一眼没抽完的烟,掐灭后转身回了医院。
时砚回去的时候霍成霄已经不在了,他走到里面看了一眼,病床上没人,听到洗手间有水声,时砚退回到洗手间门前。
隔了一会儿,门开了,温予白抬头看到有个人影站在眼前吓了一跳,发现是时砚,眼中的惊讶更甚,“你怎么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