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,或许是喝多了,这几位同乡很是没有眼色,睢鹭明里暗里拒绝了好几次了,仍在起哄让他喝。
睢鹭正在考虑要不要说得更明白些。
“状元郎!可找着您了!”一个声音在他身旁响起,睢鹭扭头,便见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,想了下才想起——似乎是刘大学时身旁的长随。
“我们大人,还有其他几位学士,都在找您,想向您庆贺呢!”
果然,长随的话验证了睢鹭的记忆。
于是睢鹭立刻起身。
“诸位,弘文馆的学士们于我有解惑之恩,请恕我先行告辞了。”
这话加上刚刚长随们的话,那几位同乡自然不会再没眼色地拦人了。
于是睢鹭才终于得以按着已经有点开始疼的脑袋,跟着那位刘大学士的长随往别处走。
曲江宴是沿曲江而设,长度绵延甚至数里,而及第的进士们所在的,自然是最中心的地带,也是最热闹的地方,但这位长随带睢鹭走的方向,却是有些僻静的杏园深处。
“刘大学士们是在里面吗?”睢鹭脚步越走越慢,若无其事地问那长随道。
“是是,状元郎请跟我来。”
长随回身答道。
但睢鹭却看到,他紧张地不自觉地眨眼,手心也握紧了。
睢鹭站住了。
“状元郎?”长随见他不走,疑惑道。
睢鹭朝他笑笑:“刘大学士不在里面吧。明日,我会向刘大学士说明,你是怎样假冒他名义诱我至此的。”
说罢,转身就要离开。
“睢公子,请留步。”
一道迥异于那长随声音的女声,在背后响起。
睢鹭皱眉,回头。
便见一清瘦秀丽的少女,站在杏林深处,朝他深深一揖。
“请不要责罚下人,是我命他假借父亲名义,约您至此。”
“请放心,我对您绝无恶意,我只是……有个问题,一直想要请问您。”
睢鹭丝毫没有放松,他微微皱着眉头,看着少女。
“你是谁?”他问道。
他这一声话落,少女呆呆立在当场。
随即清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几不可查的苦笑。
“果然,您完全不记得我呢。”
“小女姓刘,名遂初。”
“宋州襄邑人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