邹喻抿着唇,甩开了许幼菱的手。
“我不去医院。”
“那就去诊所。”
许幼菱又把邹喻捉住,她盯着他,一眼也不眨。半晌,邹喻被她看得烦,点了下头。许幼菱弯了下嘴角,她去超市买了两把伞,招了辆出租车上。
邹喻想报地址,许幼菱比他先开口,“师傅,蛮香园北门。”
邹喻侧头疑惑,呼出的全是酒气,“去哪里干嘛?”
“我买的公寓,旁边有诊所,然后我再找车送你回学校。”
邹喻呵了一声,也不知道在嘲讽什么,大概是回学校。毕竟明天周末了,这姐姐还不知道。
现在的许幼菱跟邹喻没太大关系,还仗着以前姐姐的身份管束他。不过是小学时,他爸在成华区租了套别墅,许幼菱是和他玩得亲近的邻居。那时,邹喻他妈很忙,经常把他丢给许幼菱看照,小朋友爱扮家家酒,初中生充当长辈罢了。
她从包内掏出一张绢帕,捂住邹喻流淌不停的血液。
“疼吗?”许幼菱仰着脸庞问。
邹喻抿着唇没回答,瞄了眼丝帕。
现代人哪还有带丝绢的习惯。可对象是许幼菱,他就没有那么奇怪。她从小是这样的,跟她的父亲一样,有一种老式的典雅。
邹喻趁着酒意,低低笑了。“这样不太好吧,你胆子还真肥,敢带陌生男人回家。”
“有什么不太好?你是我弟弟。”许幼菱装傻般问道。
邹喻又呵了一声。
许幼菱没听见他的嘲讽。
她仰头问,“疼不疼?”
邹喻摇摇头,“还好。”酒精麻痹神经,他不太能感知到。
司机从中央后视镜不住地瞥他们,想说点什么,又被邹喻虚眯起眼睛给堵了回去。
车内陷入沉默,没人说话,邹喻就歪着头睡着了。
许幼菱静静坐在他身边,挨着他,她偶尔会侧头看他,手臂捏得死紧,想替他把血堵住。
邹喻睡了,司机的目光大胆起来,他疑惑问,“这你男朋友还是你亲戚?”
许幼菱没回答,这时,她没有和别人搭讪的意愿。
司机翻了个白眼,把这对打湿他椅背的落汤鸡载到蛮香园,并且多要了十几块钱。
许幼菱给了钱,邹喻还没醒,许幼菱唤他,“下车,邹喻。到了。”
没想到,睡梦中的邹喻脾气很爆,他拍开许幼菱的手,无意识地骂道:“别碰老子,滚。”
许幼菱不生气。
“邹喻,是我。我们到了。”许幼菱又拍了他,这次轻柔很多。
邹喻纠着眉头,对焦,一看到许幼菱,他眼神闪躲了下。他抿紧嘴巴下车,许幼菱打伞,又要扶他,被邹喻躲开。
两人去到诊所。
处于大晚上,诊所的医师看一男一女眼神戒备又不善。
全程无话。
这情形也不消说什么,打架斗殴,少问则妙。